“这个嘛……”
见张瑞沉吟,另外一条泼皮淫笑着接话:
“你懂个屁,张大公子怎么会差那点儿小钱?若是张公子啖了头遍鲜汤后,让俺也试一试滋味,从今往后的力差钱情愿不要了。”
“哈哈哈……”张瑞狂笑起来,道:“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有。”
车马颠簸,车厢里挣扎加剧,梆梆直响。
张瑞急唤车把式停下,同两个泼皮下马,拎着马鞭凑到车尾拉开帘子,见燕婉儿正用头猛磕木板。但她被困成粽子似的使不出劲,钗歪鬓斜满头汗,却没有太大损伤。
张瑞一鞭子抽得燕婉儿浑身颤抖,拉住两位泼皮避到一旁,低声道:
“这妞儿听了我等的说话,想是要寻死。她被捆成这个样子,嘴巴里又塞了毛巾,死肯定死不了。但如果把脸蛋磕花了,可就不美。两位有什么好主意?”
两位泼皮想了想,一个说:
“须把她脑袋用布包严实……”
另外一个急忙道:
“不行,人会憋死的……这人一旦起了寻死的心,不看紧点,就算结结实实被捆绑在柱子上,一样可以用后脑勺撞。马车颠簸,又堆满了东西,咱们钻不进去。依俺看,干脆打晕了算毬。俺两个出手没轻重,不如公子亲自动手。”
张瑞倒也不蠢,急道:
“不好,不好。万一把人打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打伤了也要出汤药钱,须要换个法子才行。”
这三人正聚在道旁鬼鬼祟祟合计,只听到从县城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由得面面相觑,僵立眺望。
十数息后,一匹灰色驽马飞奔而至。到了近前被猛勒缰绳,人立而起,嘶鸣不已。
马上人白衣如雪,高擎铁尺,朗声喝道:
“白役楚凡,缉盗追凶。所有人等抱头蹲下,敢有不听,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