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仰天长叹:
“魑魅魍魉不除,国无宁日……你以后,不要同这些事沾边。”
到底什么事?他却没对石猛说清楚。
新县令一到,以无查实证为由,杖打了胡二五十,当堂释放。
经此一变,胡二从此收敛。不再纠集众泼皮嬉闹,阴沉少语,行踪诡秘。隔十天半月便从县城消失,也不知去了哪里。
县城里人人惧怕,连张彪这样凶狠霸道的,也不敢找他麻烦。
只要他往哪间铺子前一站,掌柜的准拿最好东西奉上。但这厮从来不肯白收东西,喝酒吃肉也不赊账,倒还磊落。
他死得很诡异,很可笑!
五年前,这厮喝得酩酊大醉,一时得意忘形了,大声叫喊道:“咱家可以役使黑白无常,青云郡里怕过谁?”
席间好多人凑趣,追问:“胡爷,怎么役使?”
胡二道:“只需点燃三炷香……”
话才吐出半截,胡二的喉头呵呵乱响,面孔紫涨,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掌扼住脖子。
他是在外面混的,哪有什么知心朋友?众人纷纷退避,没一个敢靠近。
胡二手舞足蹈,挣扎了一阵后,砰一声倒地猝死,被埋在了他屋后的山头上。
他一死,好像去掉了头顶阴霾。县城里面张灯结彩,整整热闹三日。
牛丁就是那个时候进的城,他姐姐嫁给了张彪做妾室。
义山土地是官府的,胡二的院子却是自盖。等了两个月不见亲戚前来收房,县衙准备处理了事,但无人敢接盘。
张彪厌憎牛丁好吃懒做,成日厮混,便出三两银子收下胡二的房子,相当于白捡,让牛丁自立门户。
牛丁半年后又买下一辆马车厢,却没有马匹,纯粹靠坑蒙拐骗度日。
其实,他不认识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