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那帮贼寇们就在前面。”
官道上奔行着一支骑军,最前面枣红马上一员大胡子军官约莫四十来岁,满面虬髯,看上去颇为威武。一身服色乃是名参将,腰中挂着把刀,挺胸凸肚,手中鞭子甩得啪啪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显是平素里作威作福惯了的。
“吴将军,我们这一路追了有大半天,大家伙都累了,你看是不是休息一阵。”在他旁边,一名游击打扮的军官问道。
“你奶奶的,真是一帮窝囊废。想本将军在沧州的时候,带领三千精骑,杀得那些山匪草寇闻风丧胆。。。。。。”
这参将说得口沫横飞,全然不顾旁边军士鄙夷的目光。
“切,不就是走了狗屎运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吴天德的底细。”
边上的人腹诽道,这参将名叫吴天德,原本是河北沧州的一个游击,前些日子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抓住了个醉汉,不想却是个被通缉的山贼头子,算是立了一功。
这些日子白起纵横捭合,将河南湖北一带的官府搞得头比斗还大,京城里面一合计,就把剿匪有功的吴天德提升为参将,派来剿匪。
这吴天德几杯黄汤一灌,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了,带着三千人马被白起牵着,连续吃了几天灰,已经是人困马乏,这位参将大人还在一个劲地叫追。
“报告将军,前面没有路了。”
傍晚时分,人困马乏的官军不得不停了下来,吴天德才想起来派出斥候到前方去探路,片刻功夫之后,斥候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
“慌什么,一点都不镇定。”吴天德大声呵斥,摆出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抬起眼睛道。
“将军,前面是条死路。”
“死路,那么那些贼寇呢?”
“那些贼寇,不见了。”前面的斥候道。
“几百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吴天德待要发作,后队传来的一阵鬼哭狼嚎打断了他。
“后面在鬼叫什么?”吴天德怒道。
“报告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后军的游击哭丧着脸道。
“本将去看看。”吴天德调转马头,往后面赶去,到了后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他的前方,一支数千人的大军已经排列整齐,站在了两三百米开外,一个个将士都是顶盔掼甲,装备精良,丝毫不在吴天德带来的这三千号人马之下,而相比起来,对面的这支军队,还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杀气!”
那些人身上透出来的那种冰冷的气势,嗜血的眼神,就像是一群猛兽,望着他们面前的猎物。为首的一员大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赤红如血战袍,身披明光铠,腰系狮蛮带,跨下一匹神骏赤红战马,手中破天长戈,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白起。
白起饶有趣味地看着前方乱成一团的明军,经过这些时日的转战和休整,他手下原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武林人物,已经被他调教成了一支精兵。这些士兵本来就是身手出众的江湖豪杰,武林好汉,素质要比这时的明军好了不知道多少。而这时明朝又是刚经过了土木堡之变后不久,武事疏弛,宦官弄权,这派来剿匪的三千明军,还真不被白起看在眼里。
让数百名轻功出众的武林人物吸引了明军注意后,这些人牵着明军的鼻子,将他们引到了这个山坳之中,然后按照早已准备好的布置翻山而过。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计谋,就靠着地形,将这些明军给装在口袋里了。
“他奶奶的,这下子麻烦了。”吴天德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只是片刻功夫,他连人带心都哇凉哇凉的。
“整军,准备迎战。”吴天德以吃奶的力气叫道,但话说起来容易,这三千人马被人抄了后路,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要整理好队形接战,又哪里是几句话能解决的?
白起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他举起了手中长戈,重重地挥落。
“杀”
整个地面一下子震动了起来,那是上万只马蹄同时击打着地面的响动,杀气如浪潮一样蒸腾而起,又如浪潮一样席卷而过。
“妈呀,快逃。”吴天德亡魂皆冒,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报告将军,我们后面全是山崖,根本没地方逃啊。”游击哇哇叫道。
“妈的,拼了,弟兄们,跟我杀出去。”吴天德像是只急红了眼的野狗,大吼一声,骑着马就向前迎了上去。
吴天德的反冲锋就像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只是一瞬间就被大潮吞没,在白起的大军面前,三千明军不过抵抗了数息功夫,便全军覆没。
“齐将军,你看这个。”“银髯蛟”黄伯流将一封印信递了过来。却是吴天德的告身,写着原河北沧州游击吴天德调任河南任参军之事。白起看后,顿时喜道:“如此,我等便是朝廷正规军了。”
少室山下,浩气盟前数千米处,搭起了数十个营帐。中央的大帐前方,一面日月神教大旗迎风招展。在大帐中,端坐着一名白面无须中年,头戴乌纱峨冠,身披七彩绫罗,在腰间的丝绦上,斜插着一支式样古雅的短剑。
“童堂主,还没有探明杨总管和盈盈的下落么?”
“教主,按照细作传来的报告,盈盈该是被囚于少林寺达摩堂中,而杨总管该是在浩气盟中。”他的左手位置,一名虬髯老人大声道,他正是风雷堂堂主童百熊,东方不败的两大亲信之一,如今贾布回黑木崖镇守,这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