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秦国散布在汉国中的细作,开始全方位运作起来。
白杉是秦国对于汉国最主要的情报收集人员,但是他明面上的身份,确实宣纸坊和白糖坊的东家。
哪怕是敌对的国家,秦国也没有减少对于这些国家宣纸和白糖的输出;这些可以给秦国带来巨额的利润。
因为纸作为皇宫中不可或缺的日用消耗品,所以白杉和宫中前来采购的官员李固安非常熟悉,但凡是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李固安每一次来这里采办,都会打着嘴巴说出来。
同样,李固安也会从白杉这边,了解一些民间底层对于朝廷的各种言论。
两人之间就像是形成了某种诡异的默契一样;白杉装出一副市侩的样子,觉得自己和这以为宫中的采办官多说说话,就可以保证自己销售市场不被别的商贾挤下去;而宫中同样只是觉得这就是一个小商贾而已,并没有把白杉当作一回事情。
算着日子,宫中没过五天,就会有大队人马出来采办各种物资,白杉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街口,果真看到了一对官家的马车队,向着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白杉急匆匆下了城楼,来到大门外边,垂手而立,等到第一辆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大笑着掀开车帘,从里边走了出来。
“老白,几天不见,看起来越的精神了啊!”
“那里的话,这不都是仪仗李大人,小店这才能过上一些舒坦的日子,快请!”说着白杉就领着李固安进入店铺里边。
一个小吏手中捧着一列清单,也跟在两人身后走了进去,入座以后,白杉亲自给李固安奉茶:“大人请慢用,小的这边叫管事钱去核对清单,然后过来陪着大人说说话。”
“去吧去吧!”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彼此间也还算是随意秀娥,李固安虽然是宫中的采办官员,可是这些年以来,也算是和白杉有了不错的交情。
白杉这边应了一声,就和那手中捧着清单的小吏到了后院的仓库里边去,周围正在挑选文房四宝的读书人,都纷纷避让开来。
在这个年代,官家的事情大于天,已经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
没有过长时间,白杉就叫来几个管事和那小吏重新核对起来,自己则来到了二楼的那房间,看到正在喝茶的李固安面上带着几分愁云。
“哟!李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这里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一脸笑意……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又或者是宫中那一位贵人看上黑奴了,我这边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帮你弄一两个过来。”
“唉!还能是什么事情,还不就是党争的事情,这段时间吕将军他们和张大人闹的很厉害,好几次早朝会上和圣上都吵了起来,你说要是先皇还在,谁敢这般放肆?”
“哎呀,我的大人啊,这事情你可别掺和进去,虽然这俗话说的是忠君爱国,可是现在两边争斗厉害,你要是搭进去了,我可这就要少了一个老友了。”
李固安看了一眼白杉,有些感动:“这么多年来,就是你真心把我当作朋友,别的那些人听到这事情都他娘的一个劲撮合我往前冲,就在前几天,卫尉就被砍了,原因是什么?是出恭的时候先迈左脚,他娘的,这算是什么理由?那可是铁铮铮的好汉啊!”
“当年跟随先皇征战的时候,身中流矢而坚持到战斗结束;谁他娘不知道是……”
这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白杉一巴掌捂住了嘴巴,急忙道:“不能说啊!我的老哥哥,这话可真的是不能说啊!”
“唉!罢了,不说就不说了!货都齐了吗?”
白杉这次坐了下来,拱手道:“放心吧,我这边的货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下边的人正在核对呢。”
“那就行!”李固安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不是我说,现在这民间可有什么传的厉害的事情?”
“有啊!你难道没有听说?”
“我这睁开眼就要操办宫中的事情,哪里有这功夫呢?不瞒你说,晚上回家和我娘子亲热的时候,我都能一边做一遍睡着了,他娘的这差事太雷人,我是经常催上头给这边加人,可是一直都不给我办下来。”李固安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觉得害臊。
白杉则像是习惯了一样,直接说道:“这话啊,也不知道从什么的地方传出来了,估摸着再有几天时间,整个城里的人只怕都要知道了。”
“别卖关子!”李固安端起茶杯来,很不爽的嘀咕道。
白杉也不在意,直接开门见山:“大人,你知道不?吕泽大人的曾伯祖是吕不韦?吕不韦是谁,当初大秦的国相爷!秦国始皇帝的仲父;而现在你看看咱们大汉国的江山,被谁给把持住了?吕泽啊!明面上是灌婴,可是没有吕泽的支持,这灌婴有什么本事能调动起来先皇留下的大军支持他?”
“啪!”李固安手中的杯子摔了一个粉碎,噶声问道:“这事情谁传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白杉苦笑道:“前几天我在门外边的时候,听到一个来挑选砚台的读书人说的,开始我还觉得这是一派胡言,可是现在自己想想,这完全说的有道理啊!”
说着,白杉走到了雅阁边上,左右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了起来,低声道:“你看当初先皇丢掉汉地的时候,秦军攻入城中,偏生掳走了吕王后,还有长公主刘乐,却礼遇有加,为什么就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