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阮烟罗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运气不好恰好在不对的时间出现在不对的地点,然后被人当成了替代品。
她正睁着眼睛,惊疑地看着瞬间在她面前消失的人。
那个人被拉下去的速度如此之快,足可见下面拉着他的东西力道有多大,这种力道,简直让她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大白鲨。
眼角忍不住收缩起来,未知的东西最可怕,这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阿瑕,颜风,小心!”阮烟罗低声叫道:“这水里有东西!”
南宫瑕和颜风此时也察觉到了,急速地靠近阮烟罗身边,把她紧紧地围着,这样就算有什么危险,他们也能抵挡一下。
而就是这么一小下的工夫,又有两个蛮族人被猛地拉下了水面
水中无法呼喊,他们被拉下去的速度又快,他们几乎连脸上的惊恐都没有时间完全表现出来,就已经从湖面上消失了。
下一秒,汩汩的血水如温泉一样从水底连绵不绝地冒出来,水面也剧烈的波动,只从这波动的幅度,就能感觉得到,下面的人挣扎的有多剧烈。
“皇上,这是什么鬼东西?”一直神游天外的徐朗终于缓过神来,紧绷着面色问道。
卫流也绷着脸,说道:“先上岸!”
水里太危险了,他们不能再继续呆下去,这东西虽然样子不明,可是显然十分厉害。
徐朗点头,可是方要动,脚踝却猛地一疼,有什么东西拉着他就直往下拽。
“皇上!”徐朗惊叫一声,向卫流求救亦向卫流示警,而他自己在此时则充分展示出了多年来征战沙场所磨练出来的应变之力,不仅没有向上挣扎,反而深吸一口气,自己主动向下埋入水中。
一入水中,他立刻弯身去看自己的脚踝,看到脚踝上东西的一刹那,他差点没憋出那口气倒吸一口水进去。
那东西明明是朵花,可是却长的像人嘴一样,上下都是尖利的花萼,而现在那花萼就紧紧地咬合着,扣在他的脚踝上。
这个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丑陋凶恶的东西?
徐朗心头一阵恶心,分毫也不犹豫,伸手拔出随身带着的小刀,一刀划了开去。
连着这花的枝蔓应声而断,花朵没了支撑,咬合力也不再那么强,一下子就松了口。
一只大手探过来,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怎么样?”卫流问道。
“是种花!”徐朗吐了口水,难掩心悸:“长着牙齿,会咬人,可怖得很。”
停了一下,徐朗想起自己看到的东西,又补充了一句:“下面到处都是!”
想到自己看到的水底到处都是枝蔓横行的样子,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冷战。
“啊!”就在此时,猛地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卫流豁然抬头,这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只有一个人是女人。
“阮烟罗!”南宫瑕一只手死力拽着她,与一股力道抗衡着,不让她被拽下去,颜风正往水里钻,他打的是和许朗一样的主意,要弄死咬着阮烟罗的东西。
可是甫一入水,颜风也被吓到了,忍不住就是一怔,只这一怔的工夫,他只觉得自己腰眼一疼,竟也被咬住了。
他咬着牙,先把阮烟罗那个割断,才又把咬着自己的东西割断,死命冒出头,嘶声叫道:“快走!快上岸!”
这个湖已经变成怪物的天堂了,一分一秒也不能停留。
而此时,湖面上早已成了人间地狱,一个又一个人被拉下去,一片又一片血花冒上来,所有人都在拼命哭嚎叫喊,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岸边的方向游。
可是方才水中放了那么多的船,又撒了那么多的网,所有这些,都成了他们通往生路的拦路石。
被遍布水面的网子拦着,他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南宫瑕也被咬到了,他割断了枝蔓之后顺手拔了一朵出来,阮烟罗等人在月光下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东西的样子,心头的寒意和恶心更甚。
岸边的人早就傻了,在他们的心里,这里是圣湖,是他们心中的圣地,现在圣湖这样,一定是他们随意跳下湖水,惹圣湖发怒了。
无数的蛮族人跪了一地,口中不住地喃喃祈求着,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求他们。
上天之怒,怎么可以随便出手去救?
大长老虽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现在这个场景,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
在传说里,这东西可是连他们先祖的船都弄翻过,就算他现在派了船去救,又岂知不是让更多人去送死?
阮烟罗一眼扫过,把所有人情形都落入眼中,眸中不由泛起了一丝寒意。
现在没有人能救他们,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阿瑕,颜风,我们弄死这朵破花!”
危急关头,阮烟罗甚至连冷都忘记了,牙齿也不再打颤,这几个字说的分外清晰。
南宫瑕早就火大,闻言眼睛一亮,说道:“好主意!中间那一根大的肯定是它的命脉了,我们去弄死它!什么东西,居然敢咬小爷!”
怒到极处,痞气就出来了。
阮烟罗笑笑,她早知南宫瑕是这个性子,而颜风则皱着眉,说道:“属下和六皇子去就可以了。”
阮烟罗撇撇嘴:“这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我和你们一起去!”
整个湖中都是这朵凶花的地盘,阮烟罗自己一个人呆着更危险,反而不如和他们一起。颜风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欠考虑了,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