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院他们已经住了好几年,可是当南宫柔收拾好之后,真正要带的东西,也不过是半车左右,这里面还有一大半是长安要用的东西,看到这一点,阮烟罗眼中的满意之‘色’就更浓。.. 。
看着夜‘色’已浓,一行人等吃了晚饭,南宫柔哄睡了长安,就出来和阮烟罗说闲话:“烟罗姐姐,你还记得那年宫里的‘花’神会吗?就是讲鬼故事的那一次。”
阮烟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她刚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年,发生了兰香那件事情,她就是借着这个‘花’神会,陷害了杜惜武,让他生生变成了个太监。
说起来这件事情,倒是她算计了南宫柔,因此笑容有些讪讪的,说道:“那么久的事情,印象都有些淡了。”
南宫柔可不知道阮烟罗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自顾自说道:“那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鬼故事,可把我给吓坏了,尤其是烟罗姐姐讲的那个水鬼的故事,‘弄’得我到现在晚上不敢去水边。”
阮烟罗笑容更是有几分尴尬,没想到那故事影响这么深远,不过夜里不敢去水边也是件好事,省得失足落水嘛。
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就听南宫柔说道:“不过其实那天最让我意外的,还是三皇兄居然会同意你的提议,还带头讲了鬼故事。”
南宫柔用胳膊肘蹭蹭阮烟罗:“烟罗姐姐,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啦,我三皇兄一定是对你有意思,要知道,他这个人可怪了,主意大的很,可从来没有主动附和过谁,那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三皇兄主动附和人呢。”
一边说,一边抿了嘴笑:“那个时候我就注意上烟罗姐姐啦,到了后来就发现,烟罗姐姐真的好厉害,好像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不能做成的。”
这句话说的大有深意了,阮烟罗看了一眼南宫柔,难不成南宫柔知道当初杜惜武的事情是她故意陷害的?
南宫柔被她看着也没有半点的不安,坦然说道:“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那四家一起出殡,又隐隐约约地知道了兰香姐姐的事情,就猜到了。”
阮烟罗目光轻眨,说道:“对不起。”
当初那件事情,终究是她先算计了南宫柔。
南宫柔摇了摇头,说道:“烟罗姐姐又没有伤到我,有什么可道歉的呢?而且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得到好处的。”
阮烟罗眸光一跳,看着南宫柔。
南宫柔就不好意思地说道:“当初我喜欢了柯大哥,可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差别那么大,几乎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又想到了‘花’神宴上烟罗姐姐的所作所为,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求了皇姐去找烟罗姐姐来……”
难怪!
那个时候南宫柔病的奄奄一息了,可是谁都不要,却独独让人来找了她。
其实让南宫柔嫁给柯敬之,这件事情南宫凌也做得到,但南宫凌毕竟是男子,南宫柔根本说不出口,于是就想到了找她帮忙。
而她在‘花’神宴上算计了南宫柔,那时南宫柔求到了她头上,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帮一帮的。
南宫柔看阮烟罗半晌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急急说道:“烟罗姐姐,我也并不是故意的,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没有生气。”阮烟罗知道自己吓到南宫柔了,她只是有点感慨,她一直把南宫柔当什么也不懂的小妹妹,可是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心思。
但总体来说,这样的心思一点也不会害人,而且那个时候南宫柔真的是病入膏肓,她说没有办法了,并不是骗人。
她拉着南宫柔说道:“好啦,那我们就扯平了,以后我不说水鬼的事情,你也别说这件事情了。”
“嗯!”南宫柔一直为了这事儿对阮烟罗有几分抱歉,尤其当初她本来打算收留阮烟罗,结果却出了安旭的事情,更是让她心中不安,所以一见到阮烟罗,就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如今她不仅说出来了,阮烟罗还没有怪她,她心中心事尽去,立刻心情大好,又拉着阮烟罗一个劲地说起当年他们在一起时的趣事来。
其实阮烟罗和这位小公主的接触并不算太多,除去柯敬之的事情之外,也就是‘花’神宴还有金阁寺一行。
那支金阁寺的灵签上说南宫柔是善心得善果,好行有好报。坦然行一世,富贵伴余生。
如今看来,竟是所言不虚,若不是她先前对疯子郡主没有半分歧视,还屡屡帮助,阮烟罗不会先入为主地对她有好印象,若不是这些好印象,她也不会为算计了南宫柔而一直梗梗于怀,之后,也就更不会不怕麻烦地去成全她和柯敬之这一对。
而南宫柔此时坦坦然然地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她,不仅没有让她生气,反而对南宫柔的印象更好了,以后等阿凌平定了天下,她必然想办法也要给南宫柔寻一块富庶之地,好满足了她那“长安”的愿望的。
看来金阁寺那签和那老和尚,倒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两个人久别重逢,都不困,倚在一起说着当年的旧事,南宫柔又提起阮烟罗当初在青石水潭弹奏的那首曲子,直说当初简直惊为天人。
阮烟罗脑海里回‘荡’着“红尘多可笑,痴情太无聊……”的‘激’昂音乐,却罕见的觉得这歌词其实写错了,痴情一点也不无聊,而是这世上最最有意思的事情。
一晃天‘色’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