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哈雅才能走下来找阮烟罗。 。
阮烟罗扔了筷子,挑眉说道:“你夫君把我请到这里来,如今你们倒是琴瑟和鸣了,可有想过我?”
怨气满满,如果南宫凌在身边,她哪里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又哪里会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绪折磨。
阮烟罗心里不爽,面对着哈雅,倒也不介意表现出来。
“我说拿我西凉的菜撒气,原来是犯相思呢。”哈雅不客气地说道,她本来就是爽快明烈的‘女’子,只是陷入与南宫瑾的这段情里,失去了许多真‘性’情,如今南宫瑾想通回头,原本属于她的‘性’子,就一点一点地又回到她的身上。
阮烟罗懒得理她,垂下头继续去戳菜。
“阮烟罗。”哈雅俯下身,伸手握住了阮烟罗的手,声音透着几分认真,还有几分隐藏很深的紧张。
紧张?
阮烟罗自信自己没有听错,抬眼看了一眼哈雅,果然从她的眼睛里再次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哈雅现在应该是心愿已足,志得意满才是,有什么事情还能让她紧张?
阮烟罗诧异,抬头专心地看着她。
哈雅抿了抿‘唇’,有几分干涩的样子,可是她还是努力说道:“阮烟罗,我把阿瑾借给你一会儿,他在后‘花’园等你,你去吧。”
阮烟罗的眼睛张大,南宫瑾在后‘花’园等她?还是哈雅来传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阿瑾他心里,对你始终有些歉意,当然,可能还有点别的感情。”哈雅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十分不愿意,但她还是说了:“不过从今天以后,所有这些情意都不会再存在了,他只是西凉的王夫,所以阮烟罗,我把阿瑾再借你一会儿,最后这一会儿。”
阮烟罗瀑布汗,哈雅说的艰难,不停地说借给她,又说是最后一会儿,搞得好像她会抢走南宫瑾似的。
不过哈雅说的话她还是听懂了,南宫瑾大概是想把以前的事情和她有一个了结,所以特意在后‘花’园等她,想和她单独谈谈。
这是一个她不能拒绝的要求。
笑了笑,阮烟罗起身,说道:“放心,我会还给你的。”
哈雅的脸倏地涨红,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要当面说出来啊,阮烟罗这个人,当真是全天下最讨厌的人。
但是她来不及说什么,阮烟罗早已笑着走了。
阮烟罗是路痴,叫了小宫‘女’问了后‘花’园的位置,可是走了几步,还是‘迷’了路,就在她想着再找个人来问问的时候,忽然间眼前一亮,从一大片‘花’木扶疏中,看到一块地方灯火通明。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没有去找人,而是下意识往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走过去。
她隐隐约约觉得,南宫瑾可能就在那里等她。
走近了,阮烟罗不由一怔。
这一大片灯火通明,并不是宫中常用的灯笼又或者是气死风灯,而是‘花’灯,一树一树,从树顶,到低层的数枝,全部都是‘花’灯,挂的满满的,当真是有火树萤‘花’的感觉了。
而在所有‘花’灯的正中央,南宫瑾负手而立,望着这一片‘花’灯的海洋,目光幽暗难明,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五皇子……”阮烟罗轻轻叫出声,南宫瑾居然真的是在这里等她。
“你来了。”南宫瑾闻声转头,面容俊美带着淡淡矜贵,说不出的好看‘迷’人,一张如‘玉’的脸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是光彩夺目。
阮烟罗心神不由一阵摇‘荡’,这个男人,会得到郡主那样痴‘迷’的喜欢,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真的,值得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女’子喜欢。
她与南宫瑾之间,很少能够心平气和的谈话,以至于现在听到南宫瑾那么平和的一句“你来了”,阮烟罗居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顿了顿,她才说道:“五皇子找我?”
“你还记不记得这盏‘花’灯?”南宫瑾不回话,却把目光又望向了周围的‘花’灯。
阮烟罗转头打量着,这才发现,这些‘花’灯居然都是同一种样式,而且似乎有些眼熟。
仔细想了一下,阮烟罗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郡主小时候,南宫瑾给过她的那一盏,也正是因为这盏‘花’灯,郡主才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南宫瑾。
神‘色’间有些讪然,阮烟罗说道:“五皇子居然还记得。”
“嗯。”南宫瑾淡淡嗯了一声,说道:“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不过是一盏‘花’灯而已,怎么就能让你那么疯狂,简直是不可理喻。可是后来我遭了变故,孤立无援,满目疮痍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样一点点的好意和温暖,有多重要。”
转过头,南宫瑾认真说道:“烟罗,一直没有‘弄’明白你的感情,我很抱歉。”
阮烟罗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南宫瑾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如此诚心地向她道歉,她真是想也没想过,而偏偏他道歉的话说的字字真心,让她想随便找个话岔开都不行。
沉默了片刻,阮烟罗说道:“阿瑾,事情都过去了。”
阮烟罗与一个人的亲疏,称呼是最好的判断方式。
听到阿瑾两个字,南宫瑾一怔,既而微微笑了,他这样霸烈骄狂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温和的笑意,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笑意在他面上一闪即逝,南宫瑾说道:“你说的没错,都过去了,不过本王欠你的,总归还是要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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