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放箭,如果不放箭,蛮族二十万大军就要攻过来了啊,他们这一点人,还有在他们身后的那些西凉将士,要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断送在这里不成?就只为了一个阮烟罗?
周围的士兵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主官命令不许放箭,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都听话地把弓箭收了起来。。更多w. 。
阮烟罗和颜月共用一匹马,她伏着身子,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眼睛却在不断地往南宫瑾埋伏的那座小山上看去。
南宫瑾呢?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放箭,不把那些硫化气体‘逼’出来?
卫流太聪明了,他似乎看出他们急于离开,所以命令手下围住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拖在这里,而剩余的蛮军,却根本不理会他们,直往方才西凉军逸散的方向追过去。
这样下去,西凉军就危险了啊。
急上心头,肚子又猛烈地‘抽’痛了一下。
阮烟罗汗水瞬间出了一额,伸手狠狠地捂住。
她的孩子,一向都很乖的孩子,越是这样‘混’‘乱’的时候,越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这么听话,他好像感受到了阮烟罗心里的震惊,痛苦,感受到了她对卫流的歉意和伤心,在方才卫流再一次出手杀她的时候,狠狠地疼了起来。
阮烟罗慌了,她真的慌了,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有多不容易,如果这个孩子再没有了,她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不要,不要这样。
阮烟罗口中急切地小声祈祷着,她做错了,她就该在天曜京城乖乖呆着待产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该拿这个孩子来冒险。
她早就该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她就是再小心,再防备,总会有些意外发生。
肚子里疼得像刀搅一样,她的脸‘色’惨白,可还是不住地梭巡着,她希望能看到南宫瑾,希望能看到那些救命的火箭,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阮烟罗心头忽然就涌起深深的绝望,她知道,南宫瑾一定是顾忌着她,所以才没有下令放箭,可是如果他不放箭,那西凉的那么多大军就注定要葬送在这里了啊,断了情爱的卫流,是不会有任何一点仁慈的。
那么多的人命,她背的起吗?
她肚子里的孩子,背得起吗?
就在阮烟罗被心头的罪恶和愧疚感‘弄’的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声破风声猛地响起,但却不是火箭,而是一只普通的箭矢,一箭将正在围堵阮烟罗等人的一个蛮军‘射’了个透穿。
南宫瑾的身影如一只飘逸又霸气的大鸟一样凌空而降,一下子落在阮烟罗身前,紧随在南宫瑾身后,
“南宫瑾!”阮烟罗嘶哑地出声叫,但只叫出这三个字,就痛到再也发不出声。
她瞪着南宫瑾,死死地瞪着他。
南宫瑾瞟了她一眼,说道:“两万流烟军守在西凉通往天曜的隘口上,我们就算争取到时间,也逃不出去,大丈夫当死国,与其死在逃亡路上,不如在这里和卫流战一场。”
这是他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在他下令不许放箭的时候,斥候送来的消息。
阮烟罗瞬间定住。
流烟军,那三万跟着她和卫流一起逃出天曜的南楚下奴,后来因为逃亡途中的散失,还有跟着卫流这么多年的损耗,只剩下不过两万人。
这只军队,是她亲手从天曜救出来的,冠着她和卫流的名字,可是如今,却是他们断了自己的生路。
从西凉通往天曜,要经过一道很险的关隘,那两万流烟军虽然也许不是十多万二十万西凉军的对手,可是守住那里三五日,却并不难。有这样的时间,足够卫流重整旗鼓,带着蛮军追上去了。
而且,以卫流的能耐,重装蛮族军,何需三五日,大概一两日也就够了。
她所争取的,也不过是这一点可怜的时间,然而现在,连这一点时间也没有了。
天下之事,何其可笑?
阮烟罗狠狠怔愣在那里。
“阮烟罗,去滹沱河,带着哈雅走。”南宫瑾说完,沉默了一下,说道:“替我照顾好瑾雅。”
他的小‘女’儿,他却连抱着他的时间,都曲指可数,更不要提,能够陪着她长大。
曾经不在意的,曾经觉得根本不想要的,真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可贵。
“我才不要!”阮烟罗猛地大叫起来:“南宫瑾,你跟我走,你和我一起走!”
阮烟罗从来都是冷静从容的,尤其面对着南宫瑾的时候,南宫瑾曾经希望过她能再像以前的郡主一样在他面前失态一次,如今终于看到了,南宫瑾却不知道自己该是种什么样的心思。
他不理会阮烟罗,只对着颜月说道:“你们主子不舒服,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听到南宫瑾出言提醒,颜月等人都向阮烟罗望过去,这一看,才发现阮烟罗面‘色’已经苍白的不象话,汗把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
“主子……”
“王妃……”
阮烟罗现在的重要‘性’无异于一级保护动物,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众人紧张不已,更何况是难受成这个样子。
欧战更是眼尖地看到阮烟罗捂着肚子,问道:“王妃,你可是肚子疼?”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立时更紧张了,谁不知道阮烟罗现在怀着身孕。
“带你们主子走。”南宫瑾说道。
“你和我一起!”阮烟罗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