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流,我很喜欢你。-..- ”阮烟罗毫不避讳:“你应该感觉得到,不是像书里这种喜欢,而是真的很喜欢,一个‘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阮烟罗说得很轻,却很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或者不确信。
她看着卫流:“那么你呢?卫流,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卫流无言以对,沉默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想说的时候,不屑说的时候,常常都用沉默,淡然而轻巧地揭过去,可是他不知道他也有这样的时候,他想说,想对阮烟罗解释些什么,可是,他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
阮烟罗的泪水漫了上来,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哪怕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摔了碰了委屈了,也不过倔强的抿着嘴站在一旁,半滴眼泪也不肯掉。
可是今天,她哭了两次。
第一次,劫后余生,第二次,再入劫‘波’。
生还一次,阮烟罗不知道这一次,她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她吸着气,拧着劲‘挺’直了脖子,目光直直地看着卫流,似乎希望卫流能给她一个回答。
可是她失望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可是沉默,卫流回给她的,只有沉默。
阮烟罗轻轻地笑了,她把手的漫画书放在桌上,轻声说道:“我以为我很漫宅,以为我是那个入情节比较深的人,可是我好像错了,卫流,阿流,你究竟是谁?”
卫流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阮烟罗。
阮烟罗的话,似乎击到了我某个很关键的点,原来他这些天一直在困‘惑’的,一直无法厘清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究竟是现实生活里的卫流,还是漫画书里,那个悲情的南楚皇子阿流?
可是分不清,这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的两面似的,在他脑不断地环绕着,让他根本无法分得清楚。
他因为这种困‘惑’而现出微微痛苦的神‘色’,阮烟罗看到卫流这样的神‘色’,心头像是被人‘揉’捏着一样的缩紧了。
她曾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的人会因为一眼而误掉一生,这一眼,也许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一个物件,一个传说,更有可能,是一本书。
不是有人曾了记述亚特兰帝斯的只言片语,而把一生都‘花’费在寻找这片消失的大陆上吗?
卫流不是个漫宅,阮烟罗确信这一点,在阮烟罗告诉他这部漫画书之前,他甚至连自己cos的角‘色’是谁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又算什么?
因为这部书,他把自己完全代入进去了吗?他是要‘花’一生的时间,去找书里那们的一个阮烟罗吗?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阮烟罗想着,就真的笑了出来,只是眼泪却忍不住地往下流。
她也不伸手去擦,就那么笑着,流着泪,轻声说道:“对不起,请忘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我今天根本没有来过。”
说着话,从卫流身边往‘门’外快步走去。
卫流的心微微缩了一下,他感觉到阮烟罗从他身边掠过,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只是动了动手指,就又停下了动作。
他知道他能留下阮烟罗,可是把阮烟罗留下来之后,他又能做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那个每夜每夜在他梦出现的人,那个他留在画上,心里充满无数不可言说情绪的人,不是阮烟罗,不是现实的这个阮烟罗。
阮烟罗跑下楼梯的声音咚咚地传来,还有卫太太疑‘惑’的发问,紧接着,上楼梯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卫太太气急败坏叫道:“死小子,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怎么居然把人都气跑了?”
卫流依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卫太太气得转到了卫流身前,张嘴还要再数落,可是看到卫流的神‘色’,却一下子闭口了。
卫流的神‘色’如此落寞而恍然,好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卫太太才会突然想起来,她的儿子,是学艺术的,他看似平淡无‘波’的表情下,是一颗绝对敏锐又知察的心。
“儿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卫太太小声问道。
“没事。”卫流终于开了口,对着卫太太轻轻地笑,只是那笑意实在是勉强了些。
“妈,我想出去写生。”卫流说道。
他脑子里很‘乱’,似乎有许多的事情,可是每一件事情又只不过是些碎片,根本拼不起来。
卫太太一听‘精’神就紧绷起来了,卫流上次出事,就是因为他出去写生。
卫流轻笑,伸手环住卫太太,说道:“妈,我只是出去写个生,不会运气好到每次写生都能碰到警察抓坏人的。”
卫太太听了,也忍不住笑,说道:“那带几个警卫去。”
“这还叫什么写生?”卫流轻声说道:“妈,我保证不去危险的地方,保证完好无损的回来。”
卫太太自己也知道带警卫去写生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胡说,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卫流的状态真的看着很不好,让他出去散散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逼’着卫流答应最多去一个星期,她便也点了头,不再去问卫流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太太是那种典型的大智若愚的人,她不追究许多事情,只是因为她知道,有许多时候,不多说,不多问,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卫流陪着卫太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