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裂隙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了,那老头看着头顶的裂隙,一摇头说道:“以血祭空,真是无妄之灾。”
低头看着贺狄问道:“你可知若是老夫不来,恐怕这片大陆都将不复存在?”
贺狄一脸的血,心头正暴戾的不行,他自出道以来,除了在阮烟罗手里吃了几次亏之外,几时这么窝囊过?可是听了这老头的话之后,他心头一动,大声问道:“阁下可是老神仙?”
老头一摸胡子说道:“不过是个老不死的罢了。”
这句话一出,无疑就是默认了,贺狄当即一喜,说道:“还请老神仙把那洞口关闭了。”
老神仙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心里却抽抽了几下,大爷的,你惹的祸,让老夫来给你擦屁股,还敢这么理所当然?
不过这些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老神仙十分仙风道骨的说道:“此事老夫自然会做,不过你惹下此等大祸,不可不罚,你这就去吧。”
说完话一拂袖子,直接把贺狄从祭台上拂了下去,贺狄大惊,这祭坛可不低,就算他有内功护身,这样摔下去也不是好玩的,于是慌忙想要提气,好调整姿势落下去。
可这一提气才发现糟了,他一身的功力仿佛尽数被什么东西裹住了,半分也使不出来,从高台落下去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再想出别的解决办法来,贺狄眼见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哐地一声,直直摔了上去,一口气上不来,贺狄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老神仙心头的郁结之气总算是散了一点,其实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刚才是想用脚踢的,用袖子拂实在是太温柔了一点。
贺狄这样摔一下,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连床也爬不起来,等他能起来主事的时候,估计其他人早就离开戎国了。
处置了贺狄,老神仙仰头看看裂隙,口中轻念几句,两手虎口相对,往中间一合,他两只手都十分用力,就好像中间有什么东西似的,而让人吃惊的是,那天空中的裂隙竟随着老神仙的动作,仿佛被什么东西拉着一样,一点一点地向中间合拢。
南宫瑜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点难以置信,那吞噬了这么多人和东西,又差点要了他们性命的裂隙,竟被人这么儿戏地就拉在了一起。
不过片刻间,那裂隙就消失在众人眼前,笼罩着他们的那层透明的隔层也同时消散无踪,老神仙拍拍手,好像不过解决了一件小事一样,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背后早就湿透了。
心里头忍不住感叹,好多年不做这事儿,果然技术不行了啊,不过幸好他来得及时,否则若是这些人都死了,那这片时空就算是大乱了,非得算是事故才行。
正沉吟着,忽听一道声音大声叫道:“阿流……”
白衣老头顺着地叫声一转头,就见眼前一片血红闪过,原本插在卫流胸腔里的刀子被他一把拔出,血液溅得四周全都红了,而胸前伤口里的血液,更是不要钱一样汩汩向外冒着。
“阿流……”阮烟罗上前一步,急切地想要为卫流包扎。
她知道卫流为何如此,可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烟罗,我这些日子对你的所作所为,这一刀,便算是还尽了。”卫流沉声说道,只是眼底的悲哀却如潮水一般,汹涌着将人淹没。
阮烟罗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是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口,她为了南宫凌与卫流动手是事实,她亲手把匕首推进卫流的胸腔里也是事实。
卫流笑了一笑,什么都不再说,只是一转身说道:“走!”
多少爱,多少恨,多少求而不得与多少无法割舍,都尽断送在这一刀中。
卫流纵然身姿笔挺,可是方一转身,就忍不住一阵摇晃,然后痛苦地弯下了腰。
本来在祭坛之下的秦川见状连忙跃上来,一把扶住卫流,焦急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卫流不说话,只是咬紧了牙关,双目赤红,这副样子秦川见过不止一次,当下大惊叫道:“主子,你……你火毒犯了?可是今天并不是十五!”
阮烟罗被带走那天卫流才犯过火毒,如今不过十余天,还远不到再次发作的日子。
“火毒?”阮烟罗微惊,卫流好好的,怎么会有火毒,她和他在一起好几个月,从来也没有见卫流有过中毒的样子啊?
一念尚未转完,秦川已然转对着阮烟罗大声骂道:“阮烟罗,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家主子为了你不惜生嚼烈日莲,哪怕忍受每月一次的蚀骨之痛也要救你,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家主子的?早知如此,我家主子那些血宁可扔了倒了,也绝不会给你服用!”
一席话吼地阮烟罗缓不过劲来,她知道自己当初伤的很重,知道她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也知道为了救好自己卫流费了很大心力,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卫流竟是用这种法子救的她。
“阿流……”
“你别过来。”卫流强撑着一口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愿意做的,阮烟罗,你若敢多说一个字,就把命还给我。”
阮烟罗心头哽得说不出话,她知道卫流在怕什么,怕她道谢,怕她感激,怕她用这些东西,把他那珍贵的心意,踩贬的一文不值。
强咽下心头的涩意,阮烟罗盯着卫流说道:“阿流,我知道,我的命里,也有你的命。”
听到阮烟罗没有道谢和感激,卫流心头微微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