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好听,我们虽然是鬼,却没对你做过什么,刚才也不过是用个手法同你做个小游戏罢了。”白书淡淡地看着梁剑:“倒是你这个大活人,做得那些个事呦,实在让我们这些鬼都自叹弗如。套用托尼大师的话,你这真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个阵法是孙李在小册子上看到的,记载的名字叫做“引导”。什么叫引导呢?就是展开后会让阵中的受罚者因为幻像,把自己平日隐藏在心底无人知道的那些想法导引出来。如果阵中的人是正直的,那他看到的只会是心底对某人或某事的思念和向往。而像梁剑这种满脑子想着怎么害人的家伙,他心底的龌龊就可想而知了。
他把那么多女孩送去给别人蹂躏不说,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甚至不顾lún_lǐ亲自参与,他在阵中看到的当然就全是这些。所以,虽然梁剑看上去很是狼狈,像是被几个男人强上了的样子,但事实上这些都是他自己按照心底的想法,在幻像中借助外物自己搞成的。白书没有说谎,他是真没怎么着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道长,你要救我啊!”梁剑很想反驳白书的话,但他有自知之明,现在的自己可没能耐拿他怎样。而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些鬼东西是哪来的。他只知道,如果再留在这,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道长,洪哥生前待你不薄,你应承过他要看顾我的。”
梁剑这话要是不说,托尼·卡还想试下能不能跟白书说说,他这话一出口,托尼·卡剩下的就全是骂娘了。报恩报恩,他这一生总共就受过两个人的恩惠,结果前一个折了兰达,这一个又把自己装进去了。这华夏果然不能来,都他妈的是些什么玩意,怎么都让自己撞上了?!
“梁剑,我是答应过洪方山会保护你,但现在我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拿什么保你呢?”托尼·卡看着被困在笼子里无法出来只能张牙舞爪的五个婴鬼,心里已经明白,今天是很难逃掉的了。领头的小子还没出手呢,他身边那几个看热闹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差手,婴鬼又被那个同样大小的小鬼头治住了。就凭自己这点功夫,可能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梁剑这小子真是傻得够彻底,现在这情势他竟看不出来,还妄想自己救他!他真替死去的老洪伤心,到底是哪个眼睛看出他堪当大任的啊!
“自身难保?!”梁剑顿时急了。他死死地抱住托尼·卡的大腿,生怕他跑掉:“道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我那还有帮你收集的东西呢,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我就把这事捅出去!”
洪方山当年有个对头,仗着黑白两道都有势力,一直压在他头顶上,几次都搞得他差点自杀。当时就是道长施了法,让那人身上无缘无故地长了个肉瘤。因为疼得厉害,那人就去医院看,谁知医生不小心刺破了瘤子,里面流出的液体竟然腐蚀人肉。为了治这个瘤,那人花了好多钱,请了无数的国手大拿都束手无策。到最后,他愣是活活疼了三个多月才死掉。
这么牛逼的道长,现在却说他自身难保,这怎么可能?!分明就是嫌自己是个累赘想一弃了之!嘿嘿,反正自己也不是好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了好了,大师不要走,你也不要走。难得见一面,何必那么着急呢。”
看梁剑横不能整个身子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住了托尼·卡,白书就觉得很有趣。看清了情况的托尼·卡已经认命了,没看清情况的梁剑却抱着死贫道也死道友的想法妄想挣扎,这结局也算是替那些无辜遭罪的女孩们报仇了。
唔不对,梁剑刚才好像说替托尼收集什么东西?白书眉头一皱,开口问到:“不知大师要他帮你收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几个孩子胃口不好,想找点温胃的东西罢了。”托尼·卡一边轻描淡写地答着,一边狠狠地瞪了梁剑一眼。这小子真是该死,居然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要胁他。
“温胃的东西?给那几个婴鬼吃的?”白书摇摇头,“大师何必如此,这会还做这些藏着掖着的事,不是让故人伤心嘛。”
“故人?”梁剑刚被托尼·卡瞪了眼正窝着火,这会听到这句却立刻站起身道:“道长,他是你的故人啊。那就简单了嘛,你留在这跟他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也不看他们,急急转身就想离开。
“梁剑,你这是要去哪啊?”明南看他走了两步,身子一晃就挡在了他的前面,“接你的人还没到呢,你不必这么急着走。”
“哎呀哎呀,不必了不必了。”来接他的人?梁剑不明白明南的意思,以为他在讽刺自己。心里虽然着脑,但逃命要紧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要的,你还是等等吧。”白书轻轻伸手一指,梁剑的身体便不受他控制的连连后退,最后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时辰快到了,等会我们一起送你回家。”
“不不不,哪敢麻烦你们送我!路我知道,我自己回去就好。”梁剑直觉要遭,可对面都是鬼,道长又不肯帮他,难道这帮鬼要吃掉他?!
“黄泉路上,必要勾魂使接引,你才能过鬼门关。你若要自己去,怕是路旁的彼岸花会迷了你的智魄,让你永远不得渡魂的。”刚办完事回来的孙李幽幽地说道:“即使你愿意如此,公子也不会为你开这个先例的。因为,你不够格。”
黄泉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