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绿色的血液还有一些藤蔓枝干一类的木屑,同血肉一起在空中散落在地,二胖忍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小米同样看着恶心至极,只有我已经毫不在意眼前的一切,麻木的眼神之中,看不出厌恶。
我突然自己也开始害怕自己,害怕真的如同他们所言的天命所归,我开始变得内心悲悯万物,悲悯榣的一生,悲悯她自己内心的执着。
她的执念没有错,错的是这薄凉人心。
马叔刚经历一场殊死之战,身心俱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二胖扶着我走了过去,小米比较担心,尽管身子没有多少力气了,仍旧迅速的赶到马叔身边。
马叔的半边脸全是灰褐色的药粉,在药粉之间,还能依稀看到三条恐怖的伤疤,小米心疼的在一边不停的哭泣。
我想安慰几声,见一直插不上话,便在二胖的搀扶之中,来到那巨大的树干之前。
此刻那些石人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倒地的也重新站了起来,只是打斗之中有一些石人被毁,还有一些武器散乱一地,已经不复之前那种威严庄重,见我走了过来,那些石人好似有了神智一般,武器仍旧在空中划过,狠狠的向下一抛,“护!”
二胖嘿嘿的傻笑,想要看看这些石人是何构造,刚伸出手去,那石人正好大喊一声,吓得他又重新收回了肥硕的手臂。
不过此刻,二胖见榣已经化为碎尸,高兴至极,也不再理会这些。
反倒是村长同那个人形的何首乌,默默的不说话,在那何首乌灰褐色的根茎头部,竟然隐约之中还有几滴如同泪珠一样细密的水底滑落。
他们心中有故事,他们不说,我们也不好去听。
只是二胖,丝毫不顾及村长也处在伤心之时,腆着脸凑了上去。
“老爷子,看样子你们这之中挺有渊源的哈?”二胖伸手摸了摸屁股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问道。
村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的看了二胖一眼,“其实这样对她不公平。”
“咋不公平了,你看不出来她不死咱们都没法活下去吗?”可能地宫之内的寒气仍旧没有消退,二胖吸了口鼻子,继续问道。
“她是地主家的大小姐,仅仅是因为上天让她有了一些特殊的地方,才让所有人都讨厌她,害怕她,她没有过任何的害人之心,可连带着自己的亲人都讨厌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疼爱过,可刚出现一个人关爱她,偏偏又被这该死的老天收走他的命。”
“当年我只是一个道童,算不上师傅的徒弟,陪着单眉,单雄两个兄弟来到这个村子,那年师傅已经感觉到,这天地因果,已经轮回到他的身上了!”
“这是怎么说?”二胖继续问。
“天地之间,冥冥之中会有因果,恁做了善事,或者为非作歹,这世间自有评判,这就是业障功德,报应是迟早的事情。”
“单眉,单雄两兄弟,单眉是师傅亲生骨肉,而单雄则是师傅的一个徒弟,报应没存在到师傅头上,反而附加在了单眉的身体上!单眉逐渐开始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行,本来二十岁的身体,感觉比一个老人还要腐朽。师傅活了太长时间了,这世间天道平衡,每一种生命的延续都是有其章则,师傅发现,报应来了!”
“那一年,清军四处抓寻能人异士,歧途复兴山河,俺是一个孤儿,被师傅所救,师傅不想在伤及无辜,带着俺们三人去寻找能够救单眉大哥的方法。”
“随后清朝灭亡了,而我们也来到了这里,说这里是清陵龙脉也不为过,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努尔哈赤的祖父,爱新觉罗觉昌安的埋葬之处!”
二胖脑袋一懵,揉着屁股的手猛地停了下来,“你别逗了老头,努尔哈赤的祖父,那也应该在清永陵,怎么跑你们这破地来,要啥没啥的,好歹也给个陪葬品啊。”
“清朝期间,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清陵龙脉是由崇祯皇帝寻到的,一日崇祯发现北方有异光冲天而起,崇祯皇帝大惊,以为是江山出现了变数,随即招来司天监进宫,司天监观得星相,大惊之下,连忙跪地磕头,声称天地异象,恐难测江山命数!皇帝以魏然耸听之名,处以死罪,可是这内心仍旧不安,连忙命人前去寻找异象显现之处,百般寻找之下,不仅一丝消息也没有传回来,连带着去的人也无一归还!”
“崇祯皇帝大惊,可是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说出去,只好把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随后明朝灭亡,清军入关,而在平定天下之后,更有一个故事传于坊间。”
“相传一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兵败宁远城之役,来到东北地区的一个村子里,努尔哈赤的祖父骨盒还抱在身上,因此那村子的店铺都不让进去,只好来到一处荒山,不禁悲从中来,盒子一来又不能落地,不然就有了落地归根的意思,只好把盒子悬在树上,昏沉之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一个女子入梦而来,她声称自己为天地上仙,能够护佑努尔哈赤数百年的江山。努尔哈赤刚要仔细询问,那女子却不让其说话,命身边一个小孩一般模样的人领着他出去,努尔哈赤跟着小孩走,不知不觉便感觉自己离开了苍茫大地,腾在云雾之间,风云变化之中,便来到了一个处所,此地有一处如同巨大石碑的断崖,那小孩嘻嘻哈哈的一指之下,断崖竟然有龙吟之声回荡,努尔哈赤久久难以平静,忽然一个冷风吹来,身子不稳掉了下去。”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