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戌说的话虽然有些呛,也不是太过无理,况且从这人家的派头来看,的确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进去的。一般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大户人家,规矩比他们的钱还要多。
李半夏倒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随即,掏出包袱里刚刚看过的那封信,交到那酗子手上。
“这位戌,我是你们家老爷故交的朋友,就是他让我到这里来的。你把这封信给你们老爷看看,他一定会让我进去的。”
那位酗子还是没有想递信的意思,“每日冒充我家老爷故交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呀这位戌,我这大清早地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骗你?”李半夏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了,原先不让她进去还有些个道理,连信递都懒得递,那她可真的没啥法子让他相信她了。
“小全子,你在和谁说话?”一个挺威严的声音传来,小全子不敢多说,立即转过身去行礼。
“大管家——”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大管家走了过来,看到门外站着一位姑娘,脸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她的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想要递给里面的小全子,对方迟迟没有接过。
身后的那匹马毛色鲜艳发亮,神骏异常,倒是一匹好马。
“大管家,这位姑娘说是老爷故交的朋友,要来求见老爷。我说老爷还在睡觉,不见客,她偏要见。依小的看,这姑娘就是存心来闹事的。”
李半夏好笑的瞪了一眼小全子,这戌说话还真不老实,倒是懂得避重就轻。他刚刚和她说的,可明明不是这个。
李半夏见他口中的大管家都来了,就不和那酗子计较了,忙上前与那大管家道:“大管家,我真的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求见你们家老爷的。哪,这个,你把它交给你家老爷,他看了之后一定会愿意见我的。”
大管家接过那信封,又定定地看了李半夏几眼,低下头,看着那信封。
“姑娘稍等片刻,我去给你问问。”
“多谢大管家了!”
这位大管家可比那叫小全子的戌好说话多了。
大管家拿着李半夏的信封,回到屋里去了。小全子嘀咕了几句,也折回了屋里。
李半夏一个人站在门外,一边望着外面冷清的大街,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若不是整条大街,都找不到一间能落脚的客栈,李半夏也不必非得见那位老爷。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李半夏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旅人的沧桑和无奈。
人在异乡,总是会显得很落寞,很孤独。
李半夏又一次想到了刘东山,每当她在外觉得落寞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他——那个由衷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
只要在他的身边,发生再多的事,她也有勇气支撑下去。只要有他在身边,再多的困难和困境她都不会害怕。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可以坚持着,快乐着……
即使是他的腿刚受伤那段时间,她整天都很不安,很想要为他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敢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怕他会难受。但只要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她,然后用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自己的背、摸着自己的脑袋,她就会浑身充满着力量,不安定的心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她还有许多的事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只她的,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