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伸出小手,一下一下挠着心口,脑袋运转着,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办是好。见到东山之后要说什么,是问罪,是表深情,抑或者来个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
像李半夏这种小白加白痴级别的,也只有刘东山这家伙,才会把她当成宝,走到哪儿念到哪儿、想到哪儿。
其实,她本不需为这烦恼,你若真的喜欢一个人,根本不必想着如何去做。踏出那一步,所有的思想和话语,早就不由自主了。
那些情人间的在别人听来肉麻、自己听来狂吐槽的话,在那时说来,再正常不过,心里可能还觉着份外甜蜜。
只怪刘东山和李半夏两个,一个嘴拙,完全不知甜言蜜语为何物。难得情难自禁时,来上两句,被李半夏羞红着脸给阻止了。阻止丈夫和男友说情话的,世间除了李半夏恐怕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
一个难得糊涂,脸皮子该薄的时候比城墙拐弯还厚,该厚的时候又比啥都薄,一两句情话小脸红得就跟像火烧,总之,就是说情话秀恩爱这点,李半夏真是弱爆了啦!
“诶?”正在东想西想的李半夏突然睁大了眼,“东山他在干什么?”
刘东山昂着头,已有许久未曾低下去,透过窗户,望着天边漂浮的白云,久久没有回神。
东山他是累了麽,笨蛋,累了也不知要多休息会儿。真是,还真像个小老头呢,即便休息还是保持着这么个累人的姿势,傻瓜,累了就躺一躺麽,打上几个滚最好哦~
李半夏动动小鼻子,望着里面不知神游何方的刘东山想。
又过了一会儿,刘东山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都没有动,李半夏不放心了。东山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到底困成咋样,那样个姿势都能睡着啊。
想着杜老爷刚才告诉她,东山要完成祝寿图的事,李半夏咬紧了嘴唇。哼!东山肯定是又犯老毛病了,没她盯着,他又给她熬通宵了吧?
一定是这样。
心随意动,李半夏的腿已经往屋里迈了进去。
拒心里不高兴,李半夏脚下还是尽可能的放轻。
刘东山失神地望着远方,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的眉角,有着淡淡的疲倦,眼圈也有一圈阴影。也不知为何,他无法集中精神。
居然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家里那个傻丫头。
除了边城那一次,他从未离开她这么长时间。以前,是她离开,自己在家等着。他比谁都清楚,留下的那一个,该有多难熬。她或许不会,因为他家那个傻丫头,用娘的话说,那啥,有点缺心眼。即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会过得很快乐,况且她每天那么忙,根本没有时间想自己。刘东山这样安慰着自己。
因为比起记挂她的心,知道她也在记挂着她,还要更让他难受。他宁愿自己承受所有或酸或涩或牵挂或担忧的苦,也不想让她承受半分。
他想看到她每天都快乐乐、笑呵呵的。那样,便好了,刘东山此时倒真希望李半夏如马氏所说是个缺心眼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学着他的样子,也坐了下来。脑袋靠了过来,放在他的肩上,听她道:“哪,东山,你现在是在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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