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山和夏山香俩口子也被马氏喊过来了,但凡家里有两个菜,马氏都会让他们俩过来吃。在这一点上,马氏还是很值得人称道的。
夏山香害喜的日子已经过了,身体并无其他不适症状,胃口也好了不少。
“呕——呕——”这个呕声,不是来自于夏山香,而是来自于刘银杏。
马氏放下筷子,给坐在顺手边的女儿拍着背,“没事吧,吃慢一点,是不是又是胃不舒服了?”转头又对李半夏道:“她嫂子,改明儿你开服药给银杏吃吃,这孩子最近老是犯恶心,别是身体出了啥毛病。”
“诶!”李半夏看了一眼刘银杏,应了下来。
正在啃着咸鸭腿的夏山香忽然吃吃地笑了,“娘,我看忻这症状,倒不像是犯恶心。我看着跟我之前害喜的样子像得很,别是肚子里也有娃了~~”
刘银杏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
“胡说啥呢!”马氏重重地放下筷子,板着脸道:“银杏还是一大闺女,哪来的娃?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也不动脑子,有些话是你随便就能撂的?”
夏山香也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哎呀你看我,嘴巴真笨,不会说话。忻你就别放心里去,我也是无心的……”
马氏刚想算了,却听夏山香低声又嘀咕了一句:“可看她那样儿真的跟我一样,不是害喜还能是咋滴……”
马氏气得差点抽过去,刘西山赶紧往媳妇儿嘴里塞了一口菜,堵住她的嘴。
“吃饭吧,别再说了。”
夏山香哼哼着应了,低下头,懒懒地嚼着嘴里的骨头,不时往刘银杏的方向瞟两眼。最后眼睛就跟钉子一样,盯着她的肚子猛瞧。
马氏起初还没什么,慢慢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银杏,你先别走,坐这儿陪娘说几句话。”吃完晚饭收拾妥当后,娘俩在一个木盆里泡了脚,刘银杏匆匆泡了泡,胡乱地抹了两下,就急着回房。
“娘,能明着再说麽,我今儿有些累了,想早点睡觉。”刘银杏手上还拿着自己的一双袜子,背对着马氏,心神不宁的道。
“银杏,晚上你小嫂子说的话……”
“娘!你在说什么呢!”刘银杏大声嚷嚷了一声,就跑回房中,关上了门。
马氏望着紧闭的门,心里直纳闷:山香随口说两句,银杏这孩子的反应也忒大了些。就算是黄花大闺女的害羞,也不能拿这种事关女子名节的东西开玩笑,可它毕竟是一句玩笑话,没必要那么激动。
这些日子,银杏性子变得懂事了不少。像刚才那种冲她嚷嚷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性子变了……这是他哥出事以后的事情……不对,好像还更早一些……
马氏回想着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还有她女儿的情况,眉毛突的一跳。
银杏好像自从那次上山进香回来后,性子就彻底地变了。若说是吓倒了,也不像。就算真的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情况也应该好了。再联想刘银杏这段时间的反常,还有刚才饭桌上夏山香无心说的那几句话,以及刘银杏过激的反应,马氏脑海里闪过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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