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家军这边刚刚完成调防,多尔衮便率领建奴大军滚滚而来,抵达了他们阵地的前面,于孝天令人竖起了一座高十几米的望楼,亲自登上了望楼,举起望远镜朝着建奴大军方向望去。
放眼望去,只见数里之外的运河西岸沿岸,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建奴大军,各色代表着他们八旗建制的旗幡,四处招展,一队队建奴骑兵还有披甲步军,如同蚂蚁一般,缓缓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行来,空气中似乎都可以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于孝天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虽然他早就对建奴的兵力有所了解,但是以前那都是纸面上的东西,现如今当数万建奴大军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摆在了眼前,数万大军所能产生出的那种威压,绝对不是以前几千人对阵时候,所能体会到的。
这是他于孝天自落海为盗到现在,第一次指挥这样规模的大战,这不同于海战,双方近十万兵力,摆在这么小的一块陆地上面,这种压力之大,着实连他自己,都感到有点心惊肉跳。
现在他才体会到那些大将,在临战的时候,面对着数万敌军时候,要承受的压力之大,不单单是他,甚至连他手下的大将孟飞,这个时候也收起了脸上一贯喜欢带着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开始严肃了起来。
“他娘的!这建奴的兵马还真是不少呀!换做十几年前,老子要是见到这阵势的话,估计这会儿早就被吓尿裤子了!”孟飞虽然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可是这嘴花花的老毛病却还露出了他的本性。
于孝天差点转身把这家伙从望台上一脚踹下去,但是还是忍住了这个**,开口对孟飞问道:“孟飞,你这家伙先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我问你,在你看来。这一次咱们能否挡得住建奴的大军?”
孟飞赶紧正色,立正答道:“主上!您这话等于没问,咱们在这儿等这么多天是为啥?不就是为了挡住这些王八羔子吗?既然咱们来了,哪儿还能让他们这么轻松从咱们眼皮底下溜走呀!
别看他们人不少。在末将眼中,却不过是一堆堆的烂肉罢了!正好给小的们练练手,当活靶子用!
这建奴就算是再凶,也是妈生爹养的,挨了枪子儿照样会死!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给冲垮了!
除非他们现在什么都不顾,把所有所获的财货都丢在这儿,把所有虏获的人口都丢弃,立即快马加鞭绕过这里,赶往武清,从武清渡河到香河。估摸着他们还有机会溜走,咱们可能拖不住他们,但是只要他们舍不得放弃这些人口财货,那么他们就绝对不敢从侧翼溜走!”
于孝天听了孟飞的回答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孟飞这个家伙是个战争狂,一打仗就来劲,越是打大仗,他越是兴奋,这家伙也代表了于家军陆军之中少壮派们的想法,这帮家伙各个唯恐天下不乱,各个早就磨刀霍霍的。要跟建奴好好的见一仗了。
前两天第七旅于振山先捞到了跟建奴激战两天的便宜,杀敌甚多,让孟飞和他手下不少军官,都急得跳脚,一个个眼馋的要死,今天这些家伙们看到来了这么多建奴大军。虽然有点紧张,但是更多的却应该是兴奋。
这些家伙们这么多年来,跟着他南征北战,可以说是屡立战功,屡战屡胜。早已养成了他们桀骜不驯的性格,绝不会对建奴大军服软的,就算是他们兵力再多也不成,谁让他们手头拥有这么多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先进火器呢?
虽然纵观一下,建奴目前在西岸的兵力,足足有六七万人之多,而于家军在这边只有三个旅,其中第四旅还不是一个满编旅,兵力只有两万还弱一些,但是这不代表着他麾下的这些兵将们就怵建奴大军,相反建奴大军兵力越强,他们反倒是越高兴,这一下不少人可以痛痛快快的过枪瘾了。
于孝天在建军之中,始终贯彻着对手下官兵灌输各种观念,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给手下官兵们灌输建奴对他们汉人的威胁,以及建奴的残暴不仁,还有建奴在辽东犯下的滔天大罪。
所以于家军兵将上下人等,在这样的不断灌输之下,各个都对建奴痛恨不已,以前没机会不说了,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可以和建奴大军一较高下的机会,岂能不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所以这时候于家军的兵将们心中更多的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即将要爆发的兴奋,很多人甚至于已经产生出一种拔刀冲锋的**,恨不得现在就赶紧亲手剁几个建奴,好痛痛快快的发泄一下。
别看这会儿于家军兵力并不算多,可是真的害怕的兵将还真就不多,这么多年来,打海盗,打山贼,跟官军打,早已提不起他们的兴趣了,兵将们总是私下里爱抬杠,说有本事你去砍几个建奴的脑袋,那才叫本事,打赢山贼算逑的本事呀!故此这会儿于家军兵将们,一个个早已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随着建奴大军提兵前来,远远的在对面列阵停扎下来之后不久,于孝天和手下诸将们便远远的看到建奴从后面驱赶到了阵前一大波衣衫褴褛的大明百姓,于是所有人的心都猛然一沉,立即意识到了建奴可能要做什么。
孟飞突然间攥紧了腰间的刀柄,怒道:“这鞑子他娘的还算是人吗?有本事上来跟老子拼呀!把老百姓赶到前面,替他们挡刀算什么?我日他先人八代的!”
于孝天脸色也突然一紧,露出了暴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