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得意洋洋的给手下们规划了一个光明前景,众头目听罢之后,也都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纷纷叫嚣着要干掉这于海狼。
“掌盘子,这次咱们要是想干掉这姓于的,恐怕不能去永安县城,那边地形对咱们不利,据说这姓于的善于控兵,手下兵将相当悍勇,而且他们装备也好,虽然咱们人多,可是想要在县城那边吃掉他,恐怕还是会力有不逮!
所以兄弟以为,要是掌盘子想要带着咱们弟兄吃掉这姓于的话,就得想办法把他引到山里面来,咱们还给他设个套,让他钻,只要他钻到咱们的套里面,这死活就只能听掌盘子的了!”一个脸色阴郁的家伙,在一旁喝着酒,忽然间开口对黑胡子说道。
“老四到底是咱们之中心眼最多的家伙,说的有道理,虽然咱们不怕这姓于的,可是也不能太小看这厮,老子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什么盛名之下怎么着来的?什么虚实?”
“大哥,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那个一脸阴郁的老四接口道。
“对对对!就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厮能打出眼下这名声,说明不是个笨蛋,手头肯定有点本事,咱们也不能太小看他了!
这厮据说曾经也把官军打的屁滚尿流过,说明这厮手头有点悍勇之士,在县城外面,就算是咱们人多势众,但是这厮背靠县城,弄不好咱们还是啃不动他!反倒是弄不好会吃大亏!
所以老四说的对,要想吃掉这厮,就得让他进山,只要他进了山,那么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老四,你说说咱们怎么才能让这姓于的带兵进山呢?咱们又在什么地方给他设套才能把这厮一打尽?”黑胡子倒是挺看重这个老四,很乐意听听他的主意。
这个老四摸着下巴上几根鼠须,闭着眼喝了一盅酒,想了一阵之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次这件事不妨这么这么办……”
自从于孝天率部抵达永安县城之后已经很多天没有大动静的黑胡子,突然间又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日一伙黑胡子的手下,突然出现在距离县城西南方向大概二十几里外的一个于家堡,集结了两千多人,强行攻破了于家堡,将堡内老少三百余口尽数屠杀,只有十几个堡内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最终从后门冲出重围,逃入山中,辗转逃到了县城报信。
这一次于孝天没有再做什么犹豫,也没有继续观望,当即传令,一千团练留下看守城外营寨,并且留下二百嫡系部下,其余的人马全部跟随他进山追剿这伙袭击于家堡的山贼。
打头阵的不是海狼部众,而是那一千多临时整编起来的溃兵,在经过十几天的收拾之后,这些溃兵被打乱重编,并且进行了一些操练。
现如今这些溃兵被重新任命了一些军官,负责统带他们,而张千总则是这伙杂牌军的头子,在这次出发之前,于孝天特准将一些器甲重新分发给了这些溃兵。
经过短暂整顿之后的这伙杂牌军,倒是多少恢复了一些当兵的样子,虽然队列还不整齐,可是多少也有点样子了,起码行军期间,没有出现混乱,被吓住的这些溃兵们,因为被彻底打乱,形不成有效的小团体,只能依靠着他们目前整编的队伍,抱成一团亦步亦趋的在于孝天的督战之下,走在队伍的前面。
虽然这些杂牌军也知道,于孝天这是把他们当炮灰用,让他们顶在前面,可是却一点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这十几天下来,他们之中一些刺头,已经接二连三的把人头挂在了辕门之外,这样的手段,已经彻彻底底的将他们镇服,不敢兴起半点抗命的念头。
好歹于孝天还不算太狠,总算是在出发之前,又给他们发了兵器,要不然的话,就算是让他们赤手空拳的上阵,他们也不敢说不去。
有了兵器在手,这些溃兵的胆子也就壮了一些,更何况在他们的背后,还有近两千彪悍无匹的海狼官兵,替他们压着阵,多少也给他们壮了一些胆子。
张千总走在杂牌军的队尾,带着他的嫡系亲兵,虎彪彪的驱赶着前面这些杂牌兵赶路,有几十个斥候,分部在行军的队伍前面,在头前探查军情。
三千人马,在于孝天的率领之下,推着一些随行携带粮秣的鸡公车,将这些鸡公车保护在队伍中间位置,以很快的速度离开了永安县城,顺着九龙溪的河岸,一路上朝着二三十里外的于家堡方向行去。
在于家堡和永安县城之间,有一段路很不好走,但是当前行到十几里之外以后,却进入到了一块相对较为开阔的谷地之中。
于孝天骑在一匹枣红色的蒙古马上,这匹马还是熊文灿特意送给他的,乃是熊文灿从山东那边带过来的一匹不错的战马,为了笼络于孝天,专门派人送给了于孝天作为他的坐骑。
于孝天经过这大半年的锻炼,虽然还不敢说马术精湛,但是起码在战马上策马驰骋,进行简单的冲锋与人交战,已经不在话下了。
但是为了练习马术,于孝天也没少吃苦头,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这两条大腿内侧,几乎都被磨烂了,但是有付出就有收获,好歹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能乘船海战,却不能策马驰骋疆场的菜鸟了。
而且骑在马背上,俯瞰前后蜿蜒前行的属下的军队,也让人可以产生出一种由衷的自豪的感觉,任谁都会喜欢这种感觉,免不了自尊心会有些得到满足的快感。
刘旺也骑了一匹战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