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沙堆乡勇营驻扎热闹非常,正举行着年末大比的时候,崇阳最偏远的路口地区也不平静……
路口与白霓相交的某处延绵山林,有一座破烂小村子座落其间。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可惜山林之中却是寒风呼啸温度极低,一点都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
金老汉正坐在自家破落厨房一边烤活一边熏制蜡肉,不时跟身边的老板跟小儿子金二说笑几句,气氛融洽又温馨。
“老汉,你说咱家老大在新兵营会不会受人欺负?”
说着家常话金大娘突然话风一转,皱纹横生的老脸上满是担忧神色。
“这个……”
金老汉放下手里的火钳,颌下花白山羊胡一颤一颤的,貌似沉吟片刻这才不确定道:“如果那小子老实听话,学好了一身本事的话,估计也没谁会故意为难他,可要是……”
“要是老大不老实听话呢?”因为担心大儿子,金大娘顾不得自家老汉的家主威严急急问道。
“那活该他被揍!”
金老腌双眼圆瞪怒气冲冲道:“真要是出了这样的事,那小子铁定被乡勇队赶出新兵营,汪大财主答应的那五亩四成田租的地也别指望了!”
“那可怎么办?”金大娘被吓住了。
“你个老娘们,没发生的事你担心什么?”金老汉花白胡子一翘,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婆娘一眼,不满的怒喝出声。
自家婆娘竟然诅大儿子不好,真真岂有此理。
“娘,大哥可是附近最出色的猎手,身手厉害着呢怎么可能被人欺负?”这是旁边坐着的金二突然开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金大娘自知失言急忙点头说好,不过到底思儿心切,闷了会儿终究没憋住唠唠叨叨些‘过年回不回来拉’‘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有没有冻着’,有或者念叨上一句‘要不要给大小子送棉衣棉被’等等等等,听得旁边爷俩烦不胜烦。
“就你会关心儿子!”
金老汉最后实在受不了拉,将火钳往地上一扔,狠狠的瞪了眼自家喋喋不休的婆娘一眼,没好气道:“新兵训练没结束哪那么容易放假回家?”
“那小子也冻不着,乡勇队都有安排。我送那小子去新兵营的时候还特意揪了眼,全是新被褥还发新棉衣,你个婆娘就放心好了!”
见婆娘嘴巴微张还想闹到什么,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啥都不哟能够担心,那小子日子过得舒服着呢。我可是亲眼瞧见他们那一日三顿管饱不说,中午还能吃到油腥腥的大肥肉哩!”
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那日送大儿子去新兵营报道时,所见的美味可口红烧肉,咂了咂嘴一脸的向往怀念。
“爹,我也要吃肉,要吃大肥肉!”金二被老爹一顿话说得心痒难耐口水直留,忍不住心中羡慕大叫道。
“去,成天就知道吃,干起活来又懒得要死!”
金老汉被打断心中向往十分不满,给自家二小子脑门来了一巴掌。
“二叔二叔……”
就在金老汉一家三口嬉笑打闹之际,突然院子外头传来几声熟悉呼唤。
“谁啊?”
金老汉眉头一皱,抄起手边火钳便走了出去。
“你大堂哥……”
金大娘却是脸色不悦夹杂丝丝担忧,给自家小儿子使了个眼色。
“娘,我过去看看!”
金二机灵的翻身而起,星急火燎的跑出了厨房。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金老汉一张老脸紧皱成团,小心翼翼打开院门将一位三十左右的昂藏大汉放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受惊神色。
“瞧二叔这话说的,这不是要过年了么,我过来拜个早年不成么?”
那昂藏大汉脸上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见到急急从厨房跑出来的金二,轻笑着打了个招呼:“老二你小子长得越发健壮了,愿不愿意跟着大堂哥出去……”
“好了好了进屋说进屋说,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生怕这位随了长毛的大侄子说出什么鬼话诱惑自家二小子,金老汉忙不迭打断了大侄子的话头催促道。
“好好好,咱进屋说话咱进屋说话……”
那昂藏大汉脸上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回复过来又变得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二婶好,侄儿给您拜早年来拉!”
进了厨房,昂藏大汉毫不客气往火塘子边一坐,笑嘻嘻冲着金大娘说道。
“都是自家人,你这孩子还客气什么?”
金大娘不会掩饰,脸上笑容说多假就有多假,火塘子前的气氛突然一滞。
“好了好了我跟大侄子说些话,你带二子出去转悠转悠……”
见气氛有异金老汉急忙摆了摆手,将自家婆娘跟小儿子赶出了厨房。
火塘子边就剩昂藏大汉跟金老汉两叔侄,一根粗大树桩在火塘子里发出昏暗红光,映照得昂藏大汉脸色忽明忽暗诡异万分。
两叔侄间突然没了话语好象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厨房里出了大树桩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响声,竟是寂静无声气氛尴尬又沉默难言。
“二叔这是咋拉,家里难道出事了么?”
昂藏大汉受不了这样的难受气氛,率先打破了火塘子边的寂静闷声问道。
“哪能出什么事呢,不过……”
金老汉脸上笑容十分勉强,一副欲言有止的摸样。
“不过什么?”
昂藏大汉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追问道。
眼见躲不过去,金老汉干脆一咬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