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原始森林依旧郁郁葱葱,山间小路泥泞难行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度过严寒的冬季。
薤山作为神农架分支山脉,原始山林该有的气象一样不缺,同时还多了份原始山林没有的人气。
几条被山民踩出的山间小路,隐藏在茂密的草丛跟荆棘当中,在远处观看也只不过若隐若现有个大概轮廓,要是不走近还真难以发现得了。
此时,数十道矫健身影分布在上山小路周围茂密山林之中,若隐若现将小路两边三百米区域山林纳入严密监视范畴。
“队长,甲区没有发现任何捻匪踪迹!”
“乙区也没有!”
“丙区一切正常!”
“……”
初出的原始山林并不寂静,各种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一些希奇古怪的声音遮掩住了乡勇队斥候小队模仿鸟兽的暗语交流。
此次,斥候小队肩负清理前进道路,排除道路区域危险状况的重任。
话说两部援军驻军薤山山脚后,由江忠源亲自制定‘分进合击’战略,乡勇队分得翻越眼前薤山的‘艰巨’任务。
回到自家营地后吴可立刻做出安排,先是派出部分人马将薤山通往谷城的所有道路封锁,许出不许近避免援军消息过快泄露。
而后等到斥候小队传回情报,谷城县至薤山一带确实有捻匪出没,不过数量并不是很多,大概在三百到八百之间。
这就是斥候小队精锐不辞辛劳,翻山越岭十来里打探来的准确情报,比起楚勇那边的‘简略’情报要详细得多。
要不是时间不够,而且斥候们口音有异担心泄露行踪,只怕能探到的消息更多更详细。
最让吴可高兴的是,斥候回报薤山山上并没有发现捻匪踪迹,只在另一边出山口设置了一道简陋岗哨,守岗哨兵不足三人只要手脚够快,便能轻而易举将之清除并且不惊动任何人。
本来吴可想将情报分享给不远处的楚勇,不过却遭到以土狗为首的小弟们坚决反对。
“可子叔送过去干什么,难道还要帮助那帮楚勇把功劳都拿到手才成?”
土狗话说得很不客气:“怕就怕他们不领情不说,还会埋怨咱多管闲事!”
“就是,瞧刚才分派任务那架势,生怕咱抢了过江的轻松活计?”
“哼哼,想要轻松过江哪那么容易,到时候谁捡便宜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咱乡勇队又不是他楚勇的下属,没必要处处奉承讨好,关键是还不一定能落得了好!”
“……”
核心弟兄们一番不满抱怨,让吴可打消了分享情报的念头。
他也觉得江忠源有些过分,好象故意针对乡勇队一般。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位臬台大人,但总之他的安排明显对乡勇队十分不利。
自古以来山路行军就是个大麻烦,更何况还是薤山这种未经开发的原始山林,不仅道路难行山林里的意外危险也不少,一次行军搞不好非战斗减员会很严重。
不过话说回来,跟随而来的乡勇队战士大部分都是山里娃出身,行走山林真实轻松得很,只要没有外部危险因素干扰,山路行军速度并不比平地差多少。
江忠源的意思他清楚,无外乎希望乡勇队的行动吸引山那面捻匪关注,好让手下楚军能够轻松渡过汉水。
可事儿哪那么简单?
正如某核心弟兄所言,乡勇队又不是江忠源的直属人马,没必要事事都听其指挥,乡勇队行事自有一套章法。
再说了,上千人马渡江岂是那么简单?
不说装扮成渔民是否能蒙混过关,单单就一批批楚勇战士通过十来条渔船慢悠悠渡江,稍一不甚就会暴露目标引发不猜后果。
捻匪捻匪,那可是有骑兵的土匪势力啊!
不需要多,只要超过五十骑集体冲锋,在步兵的配合下,绝对能轻易将立足未稳的过江楚勇重新赶下江去,到时候咋办?
按吴可本来的想法,派一支人马在江便闹出点动静就好,只要吸引住对面捻匪人马的足够主意,从山林翻越而过的小股精锐人马绝对能起到奇兵作用,可惜在两路援军的联合行动当中,他说话真不太管用。
“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免得到时候没法合作,以后的剿匪日子还长着呢……”
打定了主意后,之前制定的翻越薤山计划自然要做细微调整,斥候小队作为乡勇队尖兵第一时间便被派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队三百来精干乡勇队战士。
……
襄阳谷城段汉江渡口,微风轻拂水浪轻轻拍打岸边石阶。
江忠源在一干楚勇将官簇拥下来到渡口,众人全都一身平民打扮倒也没那么显眼。
“今天天气不错,非常适合咱们的渡江行动!”
一位负责具体指挥事务的楚勇武官恭声禀告道。
“一共收集了多少条船?”
江忠源仔细听着手下汇报,面不表情指了指沿着江岸零散停着的七八跳小小渔船,眉头微皱不满道:“就这些,什么时候能转运得完?”
“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这几条船已经搜刮了沿岸几个村子所有渔船,想要再多弄点动静就太大了!”
那位负责渡江指挥的楚勇江官无奈道。
“对岸的情况如何了,那帮捻匪没发现吧?”
对此,江忠源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话题转开继续问道。
“对岸捻匪大部依旧围攻县城,并没有发现咱们的动作!”
这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