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应了那句话:言多必有失。
“唔……”
很突然的,他展开双臂,将她整个儿抱住,叹息声扬起:
“小羽毛,我真的没想到在时隔那么漫长的岁月之后,能重新见到你。唔,别动,让我抱你一抱吧……抱一抱当年见义勇为的小英雄,抱一抱那时害我和乔琛哭红了眼的小女孩……抱一抱曾经我以为会成为我生命中永恒遗憾的小妹妹……就抱一下,让我感觉你的存在,不是幻想……”
这一抱,显得虔诚。
这一抱,满怀感动。
这一抱,是对人生境遇的一种感慨,和对过去的追忆。
这一抱,更是对生命的珍重。
或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宁敏的身子微微一僵之后,没有推拒,而是任由这个还很陌生的男人紧紧的抱住了她,属于男人清凉的气息包裹住了她。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身体上想排斥,心理上又觉得这一抱也没什么,这仅仅只是一种对年少光阴的怀念,而暖暖厚实的胸膛,会让人生出一种被人呵护的滋味,感觉并不糟,反而很舒适。
无菌病房中,年轻的男女,在病床前,很单纯的拥抱在了一起:一个靠在男人的肩头,双手抵着,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一个用下巴厮磨着他秀发,眼里含着喜悦。
半晌后……
“佟庭烽,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她开始有点懊怅的,这小子皮痒是不是,抱着她居然不放了。
但她没有挣,只是冷静的提醒。
他放开她时,脸上挂着笑,很干净的笑,发着柔亮的光,就像十五夜里的月色:
“原来你温驯的时候,竟这么这么的迷人可爱。怎么办,我好像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绝对是一句赤~裸~裸的表白。
她脸红了,想磨牙了,这人,真不能给他好脸色。
“你想讨打是不是,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动手动手……信不信,我能把你一脚踹飞……唔……”
她瞪大了眼,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敢做的呢?
挑衅的下场,就是这样的……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这一次,他吻的是彻彻底底,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将她柔软
的唇,香甜的气息,全部占满……
酥酥麻麻的滋味在两人胶合处传递开来,身体内就像埋了无数小炮仗一样,被他那么一点,噼里啪啦的爆开,血管内有热血在翻腾,一***冲着心脏,强大的电流,令五脏六腑紧缩,令她的脸孔一下红霞满天,羞恼之色一点点在他不肯放弃的攻城拔寨中形于脸孔。
好在,他没有放肆很久,在吃透她的美好后,就嘎然而止。
放开时,面对的是一双喷火的似羞似怒的眼睛,以及高高扬起的手,他没有作任何阻止,而是轻轻表白了起来:
“喜欢这种情绪,很神奇。
“以前,我从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意思?
“直到遇上你,我才明白,原来里面会带上一种患得患失的神经质。
“小羽毛,我想吻你很久了……既然你已经答应给我机会,那就请你一点一点撤下你心上的防线,信任我,容我走近,也请给我亲近与你的权力,别对我生气。
“我真的希望,未来的发展演变,我们能成为夫妻。你陪我,我陪你,就这样,磕磕碰碰一辈子……”
宁敏那一耳光,没有打下去。
这个男人,看似清冷,实则热烈而霸道,他能运用最寻常的文字,组织起最震撼人心的辞句,用最认真的表情,来撞击她的心灵。
这让她恍惚的就想起了另外一个男人,也曾深情款款,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相守的承诺。
可惜身份上的悬殊,权利上的渴望,令他们的爱,走进了死胡同,撞死在春风里。
眼前这位,也许比不上那人有权势,但,他的才能绝对不比霍启航逊色,甚至于比他还要强。她并不想再去招惹这种云端之上的男人。可现在呢……他似乎喜欢上了她……
她咬了咬牙,转身来到外间,脱下无菌衣,走了出去。
佟庭烽默默跟着,心里涌现几分不安。
她,这是生气了么?
好吧,现在,他们还没有发展到亲吻这样一个关系阶段,她想打他,也是有理可寻的。
是他有点操之过急了,就像一个十八岁的毛躁小伙子,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行为,渴望得到回应,却没有考虑到,接受也得有一个过程——他们并不熟,需要用时间来浇灌他们之间那点交情——想要将那一点萍水相逢的“友谊”转化为爱情,他还得好好努力。
他一路跟着,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前一后,保持着那样一种既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出了地下楼,往三楼而去。沿途,有佣人看到他们俩夫妻一副怪怪的样子,停下,侧眸,观察。
他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
等上了楼,她径自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砰的将他关在了门外,他张口想叫,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电话号码,眉微皱,绕回了房,待房门关上之后,才按通电话:
“喂,安娜,有什么事?”
他站到窗前的问,屋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大雪,今天一整天,道路之上,全是环保工人在撒盐铲雪。机场、铁运、路运、河运已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