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男人走了。
宁敏四下瞅着,庄闻在边局,七八间以帘子隔着的赌房内,各有几张赌台,每一间都有不少人,有人在玩,有人在看,有人在喝酒,有人在低低咒骂,赌室内不能吸烟。是以空气显得比其他地方干净。
她转了三间赌房,出来在中心休闲区域,看到目标人物天狼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往一间赌房走了进去。
宁敏眯了一下眼,拧了一下手腕上的珠子,调到监控状态——那地方,死角,赌场的监控估计拍不到。
一张真皮沙发上,天狼坐下,拿出一个黑色手机玩了一会儿,又放回口袋。
过了一会儿,他又另外拿出一只手机模样的东西,放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了好一会儿,起身去拿红酒,结果把“手机”落在了沙发上。
这时,另有一个女人走过来坐下,等她站起来时,那“手机”没了。
宁敏撇开佟庭烽的秘书,立刻通知顾晓:
“他和人见过面了。东西一直在他身上。现在已经被人取走。你们截住他。那个女的,我去收拾。只要确定那东西是毒品,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收到!”
宁敏跟了出去,看到那女人急匆匆进了洗手间。
她跟了进去。把大门给关上,里头很安静,她一间一间的查看。没有人。
推到最后一间,推不动。
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再敲,依旧没声音。
她心头一凛,撞开,里头空空如也,墙上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直通男厕。那个女人正急急变身为男人,目光冷冷冲她瞅了一眼,往外想逃跑。
她一惊,飞快绕出,冲男厕而去,却见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走出来,一副想干架的模样。她二话没说,一拳砸下,一击而倒
。
跨过那人进入,她看到那个变成男人的家伙,手上拿了一把枪,冷一笑,就冲她射了过来。却没有子弹破体的声音。
她摸了摸发痛的地方,指腹上摸到了一种毛毛的扎痛的异物感。
下一刻,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开始涣散,脚下一软,人就栽倒。
后来的意识,是模模糊糊的,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扔到了床上,嘴里被灌了什么,只能往下咽,好像是酒……
对,她尝到了红酒的味道。
她想睁眼睛看,可就是睁不开来,四脚软的动弹不得……
眼皮沉的像是压了两座山,听觉呢,也失去了功能,浑个人陷在黑暗里……
她急,知道自己遭了暗算,却没办法自救,整个人混混沌沌,成了待宰的羔羊……
二
佟庭烽进了如意坊好一会儿,才把佟耀颀给拖出来。
从珠帘而出,却见庄闻独自一个人守在外头,不见那小丫头,便问:
“韩婧呢?”
“韩小姐在那边喝了两杯酒,以为是果汁,醉倒了,我吩咐两名女侍应生扶着送回房间去了……”
佟庭烽点点头,双手插袋看有点不愿出来的六叔:
“赌的太大了,六叔,您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佟耀颀抹了一把脸,好一会儿才说:
“不赌就不赌,那就去喝酒解解闷。刚刚赌的有点站起来,都没好好和你干几杯……走走走,去你房里坐坐,耀竣一起过去……”
从小到大,佟庭烽和佟耀竣走的比较近,大概是因为性情比较接近,都是那种清冷又顾家的脾性,有能力,但绝对不轻狂;而佟耀颀呢,喜欢炫耀,喜欢被称大佬,摆派气……
佟庭烽看不惯他的作风,却因为他是长辈,处处管着他,压着他,有伤和气。平常时候,他是尽量不和他走到一处。省得被他激的上脾气,折了他佟六爷的面子。
今天,他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的确输了挺多。
本来,他是不想再喝了,酒已喝了不少,再喝恐怕真会醉。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就舍命陪君子。
总统套房,三个男人,坐在偌大的客厅,喝酒,不着边际的聊天下事,聊赌注,聊女人,喝了不知有多少。
佟庭烽没底线的这么喝,这还是头一回。
最后,佟耀颀和佟耀竣扶醉而归。
佟庭烽还是有几分清醒的,送他们离开,关门,倒了一杯凉好的开水喝,又收拾了一下客厅——他见不得脏乱,也不太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套房,所以,才没留他们。
等整理干净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
不早了,该睡了。
他的作息,一般是很有规律的。
他热爱工作,但也珍惜生命。
良好的生活作息,是他从小就培养成的。
他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先去了大浴房。这总统套房有两个浴房,一间很大,配在外头,一间配在卧室里,小巧玲珑。
他喜欢用大的浴缸。
放水,冲洗,擦干净,穿上浴袍——
这丝质浴袍,是家里送过来的,他看得出来。大概是母亲让人备着的。他有洁癖。所以,喜欢四处买房子。
他是那种不爱睡酒店的人。总觉得不太干净。
本来,洗过澡,人该神精气爽才对,可今晚上,有点不太对劲,身上有点热,心也跟着热。
他把浴袍扯掉,仅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际。
脚下,软的厉害,血管里的血,好像被什么给激活了,很亢奋的在循环……
他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