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说这句话也不过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林玉亭说道,尽管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她觉得杨老师的心可真细,什么样的情况都要想到。
出了心理咨询室的大楼,林玉亭这时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大楼前,看看那车,并不是贺天宇常开的那辆。
贺天宇已经出差几天了,怎么可能过来接她呢?
她甩甩头,真是好笑,这些日子,竟然习惯了贺天宇的接送。
这个习惯似乎不太好。
黑色的汽车显然是在等人,她刚走下台阶,车窗就降了下来,露出了宋景行的俊脸:“小玉亭,原来你真在这里呀。”
林玉亭觉得奇怪,便问:“怎么,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你先上车,”宋景行说道。
林玉亭只好上了车。
宋景行见她扣好安全带就说:“你手机怎么回事?你哥哥一下午打了你好多电话,后来都急死了,我打你的也是没人接。以为你和宇哥在一起呢,就打宇哥的。宇哥听了愣了一会儿就让我在这里等你。你有没有和宇哥说你下午回来这里。”
“没有啊。”林玉亭说,“我谁都没告诉。”说着她就拿出手机,因为催眠不能被打扰,所以她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
“你谁都没告诉?”宋启平吃惊地睁大了眼,“这么说宇哥真的能感知到你在哪里?你说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他不能感知你吗?”林玉亭问。
宋景行装作很痛心地说:“他只能感知到你。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都得靠边站。你说气人不气人?”
林玉亭笑着说道:“我应该为你感到痛心。”
宋景行瞥了她一眼说:“一听语气就是很高兴。把你的手机静音取消了。”
林玉亭拿起手机取消了静音。
“听说你把丁锦鳞给摔了。”宋景行接着问。
林玉亭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那天晚上过肩摔的事情,没想到事情传出去那么快,宋景行竟然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玉亭问,难道是宋启平告诉他的。
宋景行笑着说:“我看了录像,摔得漂亮!真长我们三人行的脸。”
林玉亭:“……”他竟然看了录像。
林玉亭不再说话,给林建波打了一个电话。
林建波本来正在焦急,听到她的声音责备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开了静音也不提前说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哥哥,以后不这样了。你在干什么?”
“沈雪要到小玉湖去玩,你也来吧。”
林玉亭马上说:“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我去画画,有些画得赶出来呢。”
林建波听她这样说也就作罢。
宋景行听了林玉亭的话说:“又去画画,给我也画一张呗。”
林玉亭放好手机说道:“现在拍摄的技术已经那么好了,还要画吗?”
宋景行说:“亏你还是搞艺术的呢?相机再好,程度再高,也没有绘画的质感,更没有绘画人的心。别找借口,这幅画你画定了。”
林玉亭向椅子上靠了靠,懒洋洋地说道:“好啊!我就画个相机模仿不了的。”
其实她手里已经有宋景行的好多画像了,只不过是那辈子雪山的。
她扭头看向窗外,城市的夜晚甚是绚烂,霓虹灯、路边商场的灯光无不是在昭示她现在是林玉亭,在现代。
这次的催眠的内容不像以往的那么欢快,相反,有很多的无奈和伤感。对于那辈子,她有些想不明白,宋母为什么强硬地要拆开她与宋启平。但是,她又有一点明白,当母亲的对一个儿子的补偿心理。
她对宋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情,原本对她还是很尊敬的,但是她后来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伤害大儿子来补偿二儿子,让人又气又心痛。
但是,现在,这辈子,宋母是她的母亲,也是不惜一切地爱着她,那辈子对她的伤害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对她只剩下了爱。
对于那辈子的宋启平,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闷闷地钝痛,宋启平爱着她,但是又不会做的那么孤注一掷,可能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这些东西也成了他的羁绊。
而那辈子的她呢,也没有孤注一掷去爱的勇气,先前不知道自己婚约的对象是谁,知道是谁的时候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体力和心力都不够用。
但是先前呢,先前知道婚约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做反抗。也可能一直以来不太相信那个婚约是真的,后来相信有了婚约也像个鸵鸟似的,没有和父母深刻地谈过一次话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当然,如果谈话可能也是失败的,她喜欢的,父母看上的其实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宋母不同意。
可能那辈子的父亲——玉半生,对宋启平父亲的愧疚实在太深,以至于他那么爱自己的女儿最后也不得不把女儿婚约的人选交到宋母手里。
玉半生夫妻也不是没争取过,包括安叔,可是最终也没有扭得过宋母。
宋母对拿玉百合补偿宋启安这件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就像这辈子,她对于不让玉百合进寺庙这件事一样。
能够不顾一切甚至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来换取爱情的人只有李小寒了,那辈子她也是无忧忧虑,上面有哥哥照着,很多东西都不要自己操心,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追求爱情上了。
但是,这辈子的沈雪,再也没有了那种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