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回到东院时,慕雪芙正在因为吃药闹脾气。身边人哄了很久,药一碗接着一碗的熬着,却都被她摔在地上。虽然这毒是她自己下的,但此刻她又后悔为何要用这样的招数。中毒不可怕,吃药才是真正的要命。
景容看着摔了一地的碎碗,横目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侍女,又看了眼坐在床上撅着嘴的慕雪芙。眉头蹙起,带着少有的威严,喝道:“废物,本王不来你们就由着王妃摔下去吗去再拿一碗新熬的汤药。”
慕雪芙抬眸看着颇有动怒之色的景容,气哼哼的摔了下被子,道:“我不喝,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了。”
“你是大夫吗”景容的眉头越蹙越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允许这个女人撒娇使小性子,但不能超越他的底线。他容不得女人胡搅蛮缠,现在的慕雪芙明显超过他的耐性。
慕雪芙扬起下巴,不由伸长了脖子,仿佛这样才不减一丝气势,“我不是大夫也知道我身体好了,我就不吃药,就不吃。”
“别挑战本王的耐性。”景容冷视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不可爱。正好青琢将一碗新的汤药端来,他一把拿过来,坐在慕雪芙身边,端到她面前,冷声道:“喝。”
慕雪芙看着那糊糊的药碗,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心中犯恶,胃中不断翻涌。她一把推开碗摔在地上,但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哇”的一下吐到地上。
景容一愣,没想到她竟然对药的反应这么大。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抚顺着她的后背。
青琢他们清理好后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生闷气的慕雪芙和一脸无奈的景容。
“你身体里有余毒,吃了药才能彻底排出来,不然落下什么病根以后就受罪了。”景容嘴唇抿成了直线,暗自摇了摇头,扳过慕雪芙的身子,态度比之刚才柔和了很多,但依旧严肃,正色道:“你今日闹的太不像话了,哪里还有个王妃的样子”
慕雪芙幽怨的看着他,目光楚楚可怜,“王爷,妾身看到药就恶心,怎么喝啊”
景容揽过她,安抚道:“本王已经让赵奕给你调制新的药方,绝对不会那么苦了。”
慕雪芙看着景容眼中那不可置喙的神色,刚要反驳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她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那也要看我能不能咽下去。”
话音刚落,药就送了进来。青琢小心的端着红木托盘走到床边,哄着道:“主子,这药奴婢试过了,已经不苦了。”
“骗人,你哄我。”慕雪芙拧起秀眉,掩住鼻子,生怕药味冲着自己。
青琢轻轻一笑,道:“青琢什么时候哄过主子,不信您尝尝。”
景容看了眼青琢,心中暗道,这哪是个主子和奴才应该有的对话,倒像是哄孩子,看来这慕雪芙在左相府真的是千娇百宠。他伸手道:“给本王,你先下去吧,要是王妃有需要再叫你。”
青琢依言将药碗递给他,并将桌子上的蜜饯也一并端给宸王,才退了下去。
景容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慕雪芙嘴边,平添了几分耐心,“来,尝尝,若还是那么苦本王再让赵奕去调。”
慕雪芙看着那如泼墨般的汤药,鼻子一噤,带着抗拒。
“本王什么时候伺候过人快点。”景容拉下脸,勺子离她的嘴更近了一些。
慕雪芙微微启唇,尝了一口,果然没那么苦了。眉宇也渐渐松动,看着景容紧接着舀的第二勺又送进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一勺一勺喂着,一个一口一口喝着还时不时再嘴里添些蜜饯。费了很长时间才将这碗药饮尽。
景容将空碗放在一旁的香几上,好笑的看着慕雪芙,道:“本王竟不知你这般矫情,喝碗药还要像小孩子一样哄着才能喝下去。”
“若药是甜的,我也不会用人哄啊。”慕雪芙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哼唧了一声,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她虽娇气,不爱用药,但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发脾气,只不过就是想看看景容能容忍她闹到什么地步。
“矫情。”景容拉过她的手,郑重其事道:“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本王都不打算追究,所以,会委屈了你。”
慕雪芙眸中一闪,凝视他片刻,垂头轻轻吐出一口气,似哀似叹道:“妾身知道了。”
“雪芙,本王处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人都在盯着,本王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是本王有事你也脱不了干系,而若是你出现什么问题,本王也难辞其咎。我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景容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不容她有一丝闪躲。
慕雪芙眼中的光芒泽了泽,原来是向她灌输这种理念。她莞尔一笑,道:“这个道理妾身明白,妾身说过出嫁从夫,既然嫁给了王爷,妾身一定是以王爷的利益为重。妾身也知道这辈子真正能依靠的人只有王爷。”
景容很满意她如此识时务,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她知道应该依靠谁。但心里对她也越来越好奇,为何她能前一刻还娇里娇气的闹着,下一刻就能转变的十分淡然从容,他的王妃像是一个谜,一个让人忍不住探究的谜题。
“本王明日就会向外面传出消息,说你胎像不稳小产。”
慕雪芙纳闷了一下,心思一转,明白他的用意。但又装作小心翼翼的窥看他的神色,支支吾吾道:“那,那皇上那里”
“皇上是本王的亲皇叔,他是不会害本王的,一定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