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完心里更是火气上涌,上官旸见她神色不好赶紧站到了她的面前。
却被她猛地推到了一边,芸娘几乎是冲房门到了外间。
一见二哥和二嫂,便冷冷的开口:“二哥,二嫂,你们跟我出去一下!”
她不想跟这两人在屋里吵,又给爹爹受一次刺激。
方如汉脸色讪然的站起身,现在他已经后悔了,他实在是没想到爹会气成这个样子。
卢氏不服气的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往外头跟着去了。
大哥方如清铁青的脸看着二房两夫妻跟着芸娘走出去,一边的大嫂徐氏却是坐不住了,站起身跟着冲了出去。
几个小的也要跟出去,被方如清一声呵斥给止住了脚步,只有方云灿一人不怕大伯,她跟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卢氏后面出去了。
芸娘憋着一口气走了挺远,一直到她从前住的芝兰院院门口才停下来,转身看向二哥二嫂两夫妻。
“二哥,你这叫办的什么事!你不想解释一下吗?”芸娘直接对着方如汉发难,看也没看卢氏一眼。
方如汉一个大男人此刻面对妹妹的责问,低下头来。
“哪想到……哪想到爹这么气呢,能气成这样……”方如汉叹气道:“早知道这样我情愿……就随了爹娘的意,云锦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云锦的婚事,两家孩子小的时候就口头提过的,咱们家是重信守诺的人家,这是不能更改的,二哥,现在叫你这样弄一下,徐家该多气呢,该怎么想咱们家呢!”芸娘见他有了悔意,语气也软了一些。
她也晓得这个二哥心是不坏的,就是耳根子太软,时常会被卢氏带偏了去。
“反正现在婚事也黄了,管徐家怎么想呢,为云锦再挑门好婚事才是重点!”卢氏不以为意的说,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心情正好着呢。
徐氏眼神如刀锋一般的看向她:“好你个卢氏啊,害得我云锦名声受损,与外家生了嫌隙,你就是这么个无所谓的态度!好好好,等你云灿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定会好好奉还与你,一定让你的云灿名声臭遍京城!”
“名声受损?!”芸娘看向卢氏:“你到底干了什么!”
卢氏冷哼道:“不过随便聊了几句天,谁知道你那大哥大嫂还有大侄子就当了真呢,我开个玩笑罢了,是他们要往那方面想,这你可怪不得我……哎哟哟,要我说,这样的人家得亏黄了,要不然云锦嫁过去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呢!没权没势就罢了,想娶咱们世家的女儿还不把姿态摆低一点,那也算了,居然谁人说一句,呵呵,他们就相信了,还怀疑起云锦来,真是为大嫂你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们不值啊!”
“卢氏!我要撕烂你的嘴!”听到她又在诋毁自己的娘家,徐氏跳起来就要去挠卢氏。
方如汉连忙护着自家媳妇,卢氏也赶紧往丈夫身后躲。
芸娘扯过大嫂的手,拦住他:“大嫂,别冲动,咱们现在好好商量!”
其实听完卢氏的一番话,芸娘的气还莫名其妙的少了一点,卢氏和二哥破坏云锦的婚事确实不对,但是,仅仅凭着卢氏三言两句的挑拨便能相信云锦品性有亏的人家……这么一看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家。
本来还想着道个歉,让徐家回来继续商量婚事的芸娘,现在也没了这个念头。
“还怎么商量啊,她都欺负到我娘家头上来了!不是她在那胡沁,我哥哥嫂子还有侄子能一气之下连夜就赶回家去了,婚事也不谈了!我云锦可是气得差点就跳了湖呢!公爹也被气得瘫倒在床上了!你可知道她说得那话有多难听吗?我还能跟她好好商量吗?方才在屋里我顾忌着公爹的病情一直忍着,现在……这里公爹,婆母也听不到,看不到,我定要撕她一顿才能解了着心中的气,你别拦着我!”徐氏使劲甩着身子,想要挣脱芸娘的手。
芸娘就快要拉不住了,上官旸赶了过来,帮忙架住了大嫂。
“大嫂,大嫂,你冷静一点,还有……二哥,二嫂,你们快跟大嫂道歉啊!”芸娘急的满头的汗,给方如汉递了个眼色。
“大嫂,对不住了!”方如汉抱歉的对徐氏道:“你放心吧,云锦的婚事,我肯定会帮着留心,一定会帮她找一个家世样貌才德样样配得上她的夫婿!”
本来前面那诚恳的道歉,让徐氏的火还降了一点,等听到后面这番话后,她登时眼露嘲讽,对着方如汉就是一声呸。
“我呸,就这样看不起我这个商户出身的大嫂了!你们二房真是好样的!”徐氏怒意满腔:“你也不想想,没有我这个大嫂的嫁妆,哼,你当年上前朝帝师家拜读的学费从哪里来?没有我这个大嫂,你们方府的这个大宅子都不一定能建的出来,说起来你们方家是书香门第,是清贵的世家,说白了你们家就是一帮子的酸书人,没有我,你能娶到你现在的这个媳妇?不是我拿了十件十样的鸽血红宝石首饰让你带去卢家求亲,你这个势利眼媳妇真能看上方家,看上你?她还不是以为方家有点家底才会应了这门婚事!可怜我一心为你们方家,出钱出力,你们到头来心里还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娘家!”
说着说着徐氏大哭起来,芸娘也跟着心酸不已,大嫂这么多年为了方家确实付出了许多,一心一意的对家人好,相夫教子,样样做的好,也只有一个商户的出身叫人诟病,本来这只是心照不宣,各人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