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里毫发无损过着她富太太生活的田氏,芸娘的心里便瓯到滴血,浑身发冷。
上官旸说了挺久,才发现芸娘半天没出声,扭头一看,她已经望着窗外了。
“芸儿,是不是我说得烦着你了!”上官旸笑着说,捏了捏芸娘的手。
见她没反应,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上官旸忙车子靠边上停了:“你怎么了?”
他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怎么哭了?”上官旸慌忙拿手帮她拭泪。
芸娘偏过头,不让他碰到:“别碰我!”
上官旸莫名其妙:“你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还哭成这样?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方才在你家里谁给你受气了?”
芸娘抬眉瞪他:“呸!我家里才不会有谁给我受气!”
“那是怎么了嘛?”上官旸头疼的挠头发。
芸娘拿眼冷冷地看他:“有些人得罪了我却不自知呢,可见心里是一点也没有我了!心里也记不得答应过我的事了!”
上官旸见她这样看着自己,一下就明白过来,她口中那个得罪她的人是自己。
“我……”上官旸觉得不可理喻:“我怎么你了?你生我的气?我……”
他摇了摇头,压下心里的火气,问芸娘:“好好好,就算是我惹着你了,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芸娘勾嘴冷笑一声,又垂头道:“看你这样子,跟从前真是不同了,果然连你自己说的话也忘记了,那好吧,今天我就给你恢复恢复记忆,半年前,你说会慢慢收拾田氏,现在呢?你收拾了吗?你收拾了吗!”
上官旸愕然的呆了一下,原来她在为这件事难受。
他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田氏这半年来都十分的安分,实在是找不到她的错处,咱们怎么去收拾?”
芸娘闻言,哈哈一笑。
“是啊,田氏找不到错处,不能收拾!你今天收拾这徐家子倒是干脆利落啊,本来最多关押三个月的,现在都能生生修改刑法了,就为了给他定个大罪啊!”
“你当我不知道你,你要真有心收拾一个人,你能找出一百个理由来!随便一条都能置她死罪!但是你没有……”芸娘眼含泪光的,陌生的看着他:“你没有……”
“这半年来,我把这心结埋在心底,总给你找理由,觉得你也很为难,你也很难做……”芸娘轻笑:“呵,谁知道,你确实就是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今天是让我见识到了……又重新认识了你一番,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上官旸,你真是好样的……”
上官旸百口莫辩,恍然明白过来她是因何发气了。
原来竟是因为他替姐姐家出气整治徐珉豪的事情,哎,上官旸心底默默叹气,早知道会这样,他不该一时高兴说出口的。
“芸儿,你听我解释!田氏那边,我有派人严密的监督,她确实是没有再做过什么坏事了,再说,真要是无故整治她,母亲那里,这一关也不好过啊!”上官旸无奈的望着芸娘说着。
芸娘冷冷地看他:“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现在你们不惩治她,将来我卿卿好了,是不是母亲一句话要饶了田氏,你便就放过了?我卿卿这些日子的罪都白受了对吗?”
上官旸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芸娘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好没有意思,她淡淡一笑,语调放低:“罢了,夜深了,回去吧,我也是傻,实在是不该跟你吵这些,孩子都生了一对,我再气还能怎么样呢?能离了你们吗?”
上官旸看着芸娘心中一痛,却不能给她一定惩治田氏的承诺,不过心里已经开始暗暗的盘算怎么才能既惩治了田氏安了芸娘的心,又能不伤了母亲的心。
两人一路沉默回了上官府,孩子们已经散席回来了,卿卿和上官婧都歇下了。
芸娘睡前照样去看了一眼卿卿,听荷蕊细细的禀报一番晚上她走了之后的事。
看着卿卿的梳妆台上插着的冰糖葫芦,红艳艳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一晚上郁闷的心情才冲淡一点。
“那是李少爷给二小姐买的,小姐可喜欢了,一路上都是她自己拿着的,不让人碰呢!李少爷真是很了解小姐呢,事事都上心!”提起这事,荷蕊也是一脸的眉开眼笑。
要她说,李少爷对小姐那才是真的好,不管是从前小姐脑子好的时候,还是现在脑子不好了,他对小姐的好是从来没变过的。
芸娘抿唇笑笑,长舒一口气,抬手给两个姑娘盖好了被子,嘱咐荷蕊去睡觉后,这才离开蕴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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