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症状有点像。
姜成倒了杯热水递给她，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不是太烫，可能太累了。”
周思而迷迷糊糊点头，将水吹凉，喝了几口，裹着被子睡下。
姜成将窗帘给她拉上，水重新倒好，才沉默离开。
他去了医务室，提了感冒药回来，将感冒冲剂给她喂下，她还觉得头重脚轻。
他起身，声音很低，“睡吧。”
也就五六分钟，她呼吸变得绵长。
秦牧没等到人，直接去训练场。
姜成等在那里，抬眸瞧见他，从高低杠跳下，迎上去，面无表情，“她在宿舍。”
秦牧看他，然后转身。
姜成没跟，脚步停住。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子里灯没开。
秦牧推门，能隐约看清床上那一小团隆起。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还没敢靠近，身上有凉气。
周思而被子一直裹的严实，就算身上都出了汗，也下意识的没有踢开。
秦牧俯身，也没叫她，在她眉眼处亲了亲。
屋子里还算热，他将厚实的军服脱掉。
周思而听见响动，缓了好一会儿，含糊的叫，“姜成”
压根没看清。
秦牧身子一僵，低头看她，“周少尉。”
就这么一声，周思而清醒了，胸口咯噔一下。身上冒着汗，脖颈上也有薄薄一层。
她坐起身，光着脚下地，跑去将灯打开，回头看他，身形板正，“秦上将。”
秦牧站在她床前，不发一言。
周思而刚刚叫错了人，有些发虚，慢腾腾走过去，解释，“刚刚他给我打水的。”
秦牧看她，神色很淡，“打水”
他眼神落在她枕头旁的药盒上，“感冒了”
周思而乖乖点头，“有点，不太严重。”
他脸一沉，走上前，将人抱起，放回床上，“怎么感冒了”
他盯着她的眼神，实在严肃。
周思而脚趾都蜷了起来，又有些憋屈，“不知道的么。”
她忍着，没将高珍的事说出来。
秦牧摸她额头，“还难受吗”
周思而拽住他手，“不了。”
那感冒冲剂喝下去，又休息够，那些轻微的症状，便没了感觉。
她望着他的神情，乖巧至极。
秦牧低头看她，喉咙动动，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的很，“秦太太，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将她扔进狼群。
周思而没懂，仰着小脸，“什么”
刚刚睡醒的模样，带着几分傻气。
秦牧眼眸微敛，抬手，将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没什么，明天去靶场。”
她好好休息一晚，极快就能恢复。
靶场并不是随时开放。
但秦牧亲自要用。
陈雪这边，冷海一打招呼，说要借用人手，直接就将周思而带走了。
靶场有种肃杀之气。
周思而握住枪的时候，身子都不自觉的紧绷，拉动枪栓的时候，呼吸都会放慢。
秦牧严厉的很，站在她身后，板正她的姿势，“瞄准，射击。”
周思而稳住情绪，呼吸屏住，开枪。
秦牧压下她依旧举着的手臂，低头看她，郑重至极，“周少尉，你是我的女人，沙场之上，枪林弹雨，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到枪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