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向城楼破空而去,关将军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宇文拓此刻竟然还敢放箭,他狼狈的想躲闪,慌乱之下,下意识的顺手扯过身旁的心腹,挡在身前,减弱了利箭的冲击力,自己只蹭破了皮,受了点轻伤而已。
心腹当场气绝身亡,城楼之上其余人等皆目瞪口呆的看向关将军,亦是不敢相信自己跟随多年之人,竟然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当作挡箭牌。
要是方才站在那儿是自己,那将军是否同样会拉自己当做挡箭牌?
关将军不以为意,反倒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只是忽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环视了一周,不由怒道:“看什么看?给本将军守好城门!看守好人!他能为本将军而死,是他的使命,也是他毕生的荣幸!”
众人默默的回了神,不言不语,看着手中的兵器。
关将军愤怒的朝宇文拓放狠话,“给你机会,你不要,别后悔!”
说罢,向后方挥了下手,原先来禀报的士兵拿了样小瓷瓶到关将军身旁,关将军冷眼扫向许芳华。
士兵会意,将小瓷瓶打开,放到许芳华鼻尖,押着她的两位士兵甚至是城楼上的众人在小瓷瓶打开的那刻,皆闻到了一阵靡丽的香气。
许芳华敏锐的想要闭气,但时间一长,随着不可抑制的换气,她还是或多多少吸进了一些香气,呼吸有些不顺畅。没过一会儿,顿觉身子非常不对劲,有股子东西在流动,无法阻挡的冲击着她全身上下。
身子越来越热,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动,面色越发红润,双唇微微张开,眼神迷离,身侧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之中,还有点理智企图控制自己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她的这副模样,越发引得城楼上众人的觊觎。
宇文拓自然也瞧见了许芳华的不对劲,那副模样令他再也绷不住,冲着城楼怒吼道:“你做了什么?!”
关将军毫不在乎这无关痛痒的吼声,嘿嘿一笑,挑衅道:“就是宇文太子看到的这样!太子既然不要,那本将军就只好勉强用来赏给我西陵将士逐个尝尝滋味了!”
此话一出,城楼之上,多半将士皆兴奋起来,看着许芳华的眼神更加“凶狠”起来,恨不得此刻就扑上前去。
有几个胆子大的将领,见关将军放话了,也不曾阻拦他们什么,便,色,胆包天的当场伸出手,想向许芳华的衣襟探去。
宇文拓手下用劲,差点捏碎了手中的长戟,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几欲即刻夷平西关城,踏平西陵。
“住手!”
“怎么?宇文太子想要这女人?”
关将军制止了将领的动作,将领们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对方的意思,只好住了手,眼神却一直紧盯着许芳华。
“边界七座城池,是吧?三天时间,孤需要好好考虑下!”宇文拓退一步道。
“不行!”关将军一口拒绝。
谁哪知道之后的三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奸,诈的北冰人设计救走了这女人,怎么办?
干脆利落的话听到耳中,宇文拓有些不知所措。
表面上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冷眼瞧着城楼上的一切,实则内心慌乱不已,他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救下华儿,墨儿的人似乎也失去了消息。
华儿的安危几乎就在他的一念间。
若是当场答应,割让七座城池,他即刻便会成为北冰的罪人。他身为北冰太子,怎么随意的拿江山开玩笑?况且,即便当场答应了,西陵人真的会遵守承诺,让华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吗?
然而,最能肯定的是,只要他不答应,华儿就绝对会被他们毁了!
城池没了,只要人在,就还有能夺回来的一天。可人毁了,一切就再也回不来了。
“孤答应你!”宇文拓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说出了这句话。
仅仅四个字,似有千斤般沉重,令人无法再次喘息。
“殿下!”
“殿下不可啊!”
北冰将领闻言,皆哀呼出声,急欲阻止宇文拓的行径。
一个女人,怎能比得上江山重要?江山有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宇文拓抬手制止了将领们还想说的话,眼神冰冷的看向城楼之上的人。
城楼中间的许芳华,正努力的紧咬齿贝克制自己,手心早已因握得太紧而冒出了温热的鲜血,正顺着手往下滴去,一滴又一滴,在脚下一左一右形成了两小滩“血泊”。
这些鲜血在不断的唤醒她的理智,所以在听见宇文拓说出口的四个字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与震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答应了?
单纯的为了救她?
对此,关将军心内有些畅快,但仍旧气不过方才宇文拓射来的一箭,那一箭,不仅将士们瞧见了他的狼狈,而且让他在心腹面前失了威信。
于是百般思索后,犹如一个变态般开口喊道:“本将军改变主意了!宇文太子若还想要这女人,便下马,当着千军万马的面,跪下来求饶!本将军心情一好,尚可放这女人一马!”
话音刚落,战场之上响起一阵绵长不息的吸气声。
许芳华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离她仅一步之远的关将军,他疯了吧?
西陵将士:关将军竟要堂堂一国太子跪下来求饶?脑子坏掉了吧!
北冰将士:无耻的西陵人竟敢如此羞辱我国太子?简直不将北冰放在眼里!
战场上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