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拓”字,令宇文拓欢喜异常,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此刻自己的心在奋力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似乎想要冲破阻挡,跳到他心爱之人的眼前来,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再次吻上许芳华鲜嫩欲滴的娇唇,深深的吻着,似要将对方吞噬进肚子里,好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成为自己永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手下的动作不停,粗暴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铠甲,又转而动作轻柔的脱去对方身上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剥落在地。
营帐内的气氛越来越热,两人动情的做着最隐秘的事,一发不可收拾。
……
翌日清晨,微风徐徐吹过,拂过枝头,见两只鸟儿跳上跳下,鸣声清脆悦耳,阳光透过枝叶照到鸟儿身上,投下道道影子,呈现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清晨的阳光穿过帐幔,钻进营帐之中,照亮在两颗碰撞在一起的脑袋上,静谧而美好。
床榻之上,许芳华微微转醒,过亮的光线令她不适的眯起眼,想要起身。
她动了动,顿觉浑身酸软疼痛,犹如从头到脚被碾压过那般,无力起身,不由难受得蹙起了眉宇。
这是怎么了?
正当她疑惑时,腰上似乎有暖呼呼的东西动了动,把她带向了更暖呼呼的地方,刚硬而温热的触感,随着心跳声一起一伏。
许芳华浑身一僵,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况且锦被底下的身子未着寸缕,她自然知道这般的不对劲是为何?
蓦地,她抓紧了身上薄薄的锦被,蜷缩起身子,无助而悲哀至极。
如同被一盆冰天雪地里的冷水泼了个彻底,身心坠入了黑暗的深渊,彻底夺去了她心中的光亮。
她想起了昨日西关城楼上的一切,想起了那不堪的屈辱,想起了那纵身一跳。之后的事情,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连如何到了此处遭遇了此事,她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从城楼上跳下来,却到了此处?
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遭遇了此事?
心内痛苦而迷茫,却仍旧没有转过头去瞧一眼身旁之人,没有任何念头想知道是谁欺负了她!
只知此刻,自己很脏。
她的一系列动作惊醒了原本熟睡的宇文拓,他慌忙睁开眼,因光线过亮,又不适的闭了闭眼,双手往怀中带了带,感受到人儿还在,他悬起的心才落了地,脑袋又凑过去,往对方肩窝处靠去,鼻尖轻嗅了嗅,仍旧是那股子令人怀念的清香。
然而,因他这动作,许芳华如惊弓之鸟般,倏的奋力往角落缩去,卷走了锦被。
失了遮盖的锦被,宇文拓顿时清醒,却顾不及身子暴露于外,半坐起身子,双眸愣愣的看向许芳华,见她背对他,双手抱在身前,蜷缩着,身子正不断的颤抖着。
他想,她此时或许正紧咬着齿贝,无声的哭泣吧?她肯定很伤心,又与他有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吧?
“华儿。”宇文拓艰难的唤了声,似乎叫她名字这种行为都是对她的侮辱,可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不是故意的,希望她……不要恨他。
许芳华身子一僵。
这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
“华儿,对不起。墨儿说,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法子。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占有你,只好自己无耻的要了你。你……”
宇文拓的话忽然停住了,只见许芳华转过头,睁着一双眼圈红通通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中似乎逸出了点点亮光。
她毫无预警的扑过来,宇文拓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她,因他毫无防备她的举动,令两人差点翻下床榻。
许芳华的脑袋深深的埋在宇文拓的怀中,身子一颤一颤的。
宇文拓不明所以,华儿她不怪他吗?不怪他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吗?
“不哭了。”宇文拓笨拙的哄着。
哪知许芳华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搂得越来越紧,似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肉之中。
殿下,幸好是你!
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其他人,她该怎么办?
“华儿,对不起。”宇文拓的心,惴惴的疼,他不想看到她哭,非常不喜欢她哭,她的眼睛只适合盈盈笑意。
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她哭泣,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
没关系。
不要说对不起。
许芳华不住的摇头。
她想起城楼上那位敌国将领的话,知晓她自己中了毒,方才他说墨儿说过这是唯一能救她的法子,所以他这么做只是想救她,而他也是正因此事向她道歉。
她懂得,他真的无需道歉。
若说只有用此法才能救得了她,她只愿救她的那人是他,而不是别人,否则,她宁肯选择不救自己。
“华儿。”宇文拓轻声唤道。
“我没事。”许芳华声音沙哑而无力,脑袋钻到宇文拓怀中不肯抬起来。
听到对方的回应,宇文拓心内雀跃不已,华儿肯与我说话了!
随后,他乖乖的住了口,没再说话,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双手紧紧的搂住许芳华的身子,留给她一室安静与心安,让她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营帐之外,士兵的训练声,声震如雷,令人即使没有身处在训练场地,也能感受到其饱满的精神,以及迎着朝阳的旺盛生命力。
这一响一静,仅一块帐幔之隔,在酷暑的七月尾巴里,显出尤为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