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许芳华与月盈二人,着手打扫屋子,里里外外连同鸡窝都整理了一遍,顺便趁着太阳的余晖,将屋内的被子取出来,挂在院子里晒一晒。
小白起初颇有兴趣的跟在月盈身后,小手包在纱布里面,到鸡窝里捡鸡蛋,又将鸡蛋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摆在圆盘里,放到灶台旁备用。
做完了这件事,又屁颠屁颠的跑到许芳华身边,帮着拧干布,递给她擦桌椅。许芳华怕他累着,又怕被屋内积累的灰尘呛着不舒服,便让他到院子里自己玩去。
小白不情不愿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干坐着,双手托着腮,看向栅栏,两眼无神,连平常喜欢玩的蛐蛐,今日都不愿再去石头缝里找了,一副心事重重的小大人模样。
许芳华搬出被子到院子晒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眼前这幕场景,惊讶的走到小白身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小白摇了摇头。
坏蛋爹爹!说派人送他和娘亲离开,就立马派人送他和娘亲离开了!大坏蛋!一点都不好!
“娘亲,小白困了,想睡觉觉。”
说罢,小白向许芳华伸出小手,要抱抱。
许芳华好笑的捏了捏小白的鼻尖,“不许睡!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娘亲换身干净的衣裳,带你到周边转一转,好不?”
“好!”
许芳华动作迅速的换了一身衣裳,脸上早已弄成之前的模样,又向月盈交代了几句,带着小白出去走走。
傍晚的村庄,村民们来来往往,有的人刚从城里赶回来,要准备晚上的伙食,有的人意犹未尽的刚从农田里起身,正拿着农具到小溪边清洗,有的人正在悉心照料赖以生存的家禽……人人都在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当他们母子二人经过时,熟悉的人都会寒暄一二,但大家似乎都有默契的对母子俩近一段时间的状况闭口不提,只是村里不免有些嚼舌妇,整天最爱说人是非。
“白家娘子,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个男人,在你家进进出出,住了不少时日。想来,这好事将近吧?到时可别忘了请乡亲们多喝几杯啊。”那人虽笑,却笑得暧昧而嘲讽。
一个寡妇,又长得丑,竟能引起那男人的注意?
那男人,她可是悄悄的瞧过好几眼,先不说那相貌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就说那浑身的气势,他只要往那儿一站,就能令人不敢动弹半分,再说那男人身边带的侍卫,一个比一个神气,一看就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真不晓得这丑寡妇用了什么厉害的手段?她心底嫉妒的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丑寡妇左右也不过是那点床上的功夫迷了人!
哼!
一个寡妇,不知廉耻,不在家里躲着,还出来瞎晃悠,碍眼!
“李嫂说的是!好歹咱们平日里也帮了你不少。”有人附和道。
她也是远远的瞧过一眼那男人的,长得挺不赖。不过,今日怎么没见着人?莫不是前几日丑寡妇不在,就是跟那男人出去鬼混了?如今被人抛弃了?
看向许芳华的眼神,不由变了又变。
许芳华自然明白她们话里头的意思,她可以不介意她们说的话难听,但她非常介意她们在小白面前如此讲。
在一个幼小的孩子面前诋毁他的娘亲,这些人真是太不知礼数了。
人恶欺人,人善被欺,她们莫不是觉得她真的这般好欺负?
许芳华淡漠的扫向她们,正想要说些什么,却惊讶的听见小白大声喊道:“那是我爹爹噢!小白的爹爹!”
语气中竟有隐隐的自豪感,想向众人炫耀,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村民闻言,有的惊讶得倒吸了口气,有的则不屑的看向母子俩,认为这肯定是许芳华教孩子说的,想男人想疯了吧?!
这村里谁都知道她是个寡妇,五年来谁都没有见过她的丈夫,有个经常来的男人,孩子称他为叔叔,估计也就是个姘头。
“他是你爹爹?那我还是皇后娘娘呢!”起先说话的那位李嫂嗤笑道。
“就是我爹爹!”小白不悦道。
许芳华眼眸一沉,冷冷的扫向李嫂,李嫂浑身一僵,脸色难看,不晓得丑寡妇怎么会有这般唬人的气势。
村民们皆畏惧得安静下来。
李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畏惧依旧要逞口舌之快,“怎…怎么?我说错了吗?一个丑寡妇还不知安分,天天想着勾引男人……”
“掌嘴!”
许芳华冷声道。
“是,属下遵命!”
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来,到李嫂面前,瞬间扇了她两巴掌!
直到听见清脆的巴掌声,众人才惊醒过来,震惊的看向许芳华母子俩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侍卫。
“你……”李嫂双手捂着红肿的脸,双眸愤怒的瞪向许芳华三人。
“我怎么了?”许芳华轻飘飘的问了句。
李嫂畏惧的看向许芳华身后的侍卫,敢怒不敢言,识相的闭上了嘴。
“识相些最好。你们别以为我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会你们罢了。你们想议论我,诋毁我,没问题,但别让我听见,也别污染了我孩子的耳朵,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该付的代价!”
许芳华缓缓的说出最后几个字,冷眸从那些平常爱嚼舌根的妇人脸上扫过。
身后的侍卫非常配合的上演了一段“徒手劈木柴”,告诉她们这只是代价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