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是他漏掉了!
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梁奕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不动声色的压下了,他倒是想知道这个聪慧的女儿忍不忍得住?
“媛儿有心了。你的建议,父皇会考虑一二。若无事,便先退下吧。”
梁昭媛低垂的眸中,掠过一抹纠结的神色,原以为父皇会顺着她的话,提起穆青,哪想会是这样的?
进宫前她不仅得到有关父皇召见穆王府人的消息,还有个朝堂上的很重要的事情,事关江山社稷,说得更近些,关乎她的切身利益,她决不允许自己会有被他人踩在脚下的可能,她要今早除掉这可能性。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父皇,媛儿听说您有意册封穆王为太子,此事是否属实?”
西陵陛下准许昭媛公主参与政事,这是西陵上下皆知晓的事情,所以,当梁昭媛问出的这话,明显在干涉朝堂事务,梁奕却并未加以指责,反而颇有兴致的问了句,“哦,那媛儿觉得谁合适这太子之位?朕久不立太子,已引起群臣们一而再的谏言,是时候立下太子了。朕以为阿穆不错,比他的哥哥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立他立谁?”
闻言,梁昭媛眉心跳动活跃,她实在很想说,他们都不配,只有我才能胜任君王之位,才能带领西陵走向辉煌。
然而,她打从心底明白,父皇素来疼爱她也好,准许她参与政事也罢,但父皇从未想过要将皇位传与她,这是她的心结,更是她想极力打破的东西。
梁昭媛深深掩藏起自己的心思,语气一如往常,“媛儿不知,不敢妄论谁当太子合适。媛儿只知穆王尚年轻,又刚回西陵不久,接触政事的时间更短,对西陵的一切还不熟悉。若立他为太子,恐怕不能服众,反而会令引起朝中大臣的抗议。”
“媛儿所想,朕亦想过。”
梁昭媛的双眸亮了亮,但梁奕的下一句话,便又令她暗了眼眸。
“可朕相信阿穆的能力,他会是个出色的太子。”
此话一出,梁昭媛便全然明白了梁奕的决心,父皇是铁了心要立那小杂种为太子,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了,就能让那逝去的女人安心了,做梦!
梁昭媛忽而微微一笑,“父皇说的对,是媛儿莽撞了。父皇圣名睿智,做事定有自己的考量,也定当会以西陵江山为重,做的决定也会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有件事,不知父皇可晓得,媛儿听说前段日子,穆王的手下从北冰带回一大一小的人,藏在府中,据媛儿所知,这两人恰好是母子俩,也恰好是……北冰太子的妻儿。”
“媛儿的意思是……”梁奕神情上似有些惊讶,顺着梁昭媛的话问下去。
梁昭媛蹙眉,难道真是她的消息有误,否则为何父皇会是这幅表情,还是父皇故意的?可父皇若是故意做出这幅表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悄悄而仔细的观察着梁奕的神情,确实不似假的,便继续道:“据可靠消息可知,北冰太子十分在意他的妻儿。如今,西陵与北冰势同水火,边境战事僵持,眼下咱们手中正好有可以要挟的筹码,不如借此打开北冰的关口?”
梁奕闻言,垂下眸子,似被说动,正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屏风后的许芳华闻言,心情有股诡异的激动,她甚至想此时主动踏出屏风,跟梁昭媛说:我就在这里,你们把我送去边境吧!越快越好!
心中如此想着,许芳华还真就这么做了,脚步轻抬起,只是下一瞬,她的耳边便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奴才叩见穆王爷,给穆王爷请安!”
许芳华硬生生止住了脚,下意识的带着小白往后缩了缩。
因早先得了吩咐,门外的宫人们没有拦着穆青,只见他大步流星的迈进殿内,淡淡的向正位上的梁奕行礼,却独独忽略了梁昭媛,好似没有看见这个人一般。
梁昭媛咬牙,最初穆青刚回到西陵时,尚且还会给她几分面子,不敢真正与她叫板,如今封了穆王以后,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了,态度比当时冷漠得多得多。
“阿穆怎么来了?手头的事可是忙完了?”梁奕脸上带了点笑意,看向穆青时,目光柔和了些。
穆青同样环视了一圈殿内,目力耳力极佳的他,隐约发现屏风后有人,且有克制的呼吸声,“嗯。听说有人意欲在父皇面前诽谤本王,本王得了空闲,特来瞧一瞧。”
“你!”梁昭媛恼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凡是有耳的人都该清楚,摆明了就是说她在父皇面前抹黑他。
“噫,原来本王的一直嫁不出去的大姐也在呢?真抱歉了,方才本王只顾着回答父皇的话,倒是没注意到。”穆青好似真的不经意之下才发现了梁昭媛的存在。
穆青将一切的错归结为要回答梁奕的话,倒是堵死了梁昭媛的发怒,谁敢不先回答陛下的问话,反倒先去给公主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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