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着一个大木桶,刚一走进衙门内,顿觉眼前冒金光,美好的日子就在前方等着他们,于是脚下更卖力了,三两步就到了大堂。
“告示上的女子呢?”骆金左看右看,没见到人,急问。
“县太爷,人在桶里。”猪皮一愣,忙回答。
骆金轻咳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心里十分着急,很想掠过这一步,直接进入主题,他的金子啊!
“小的猪皮,狗蛋,拜见县太爷!”两人齐齐下跪,磕了个响头。
“为何击鼓?有何冤情?”
狗蛋抢着说:“县太爷,小的们无冤情,是想向您献上一物!”
“什么东西?”骆金毫不在乎的说道,只是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木桶,无声无息的出卖了他。
“县太爷请看!”狗蛋与猪皮起身,掀开木桶的盖子。
木桶内,许芳华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嘴巴塞了布块,脸上蒙了布条,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着,显得一双眼睛莫名的楚楚可怜。
骆金仿佛看见自己已经置身于黄金屋中,兴奋的一拍手掌,“好!重重有赏!”
真好!还真是那告示上的女人!老爷我终于可以升官发财了!
“师爷!快把人捞出来!”
“老金呐,什么事这么兴奋,待本公子也来瞧一瞧!”
衙门口,李上进挥着一把扇子,后头跟着几个小厮,大摇大摆的走进衙门,恍如自己家。
骆金掩去眸中的厌恶,换上笑脸迎上前,谄媚道:“李公子,许久不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下官这正有冤情,没来得及迎接您,还望见谅!”
“好说。本公子只是逛得乏了,来看看你。”说罢,李上进迈入大堂,向骆金比了个手势,“这个月的……嗯,你懂的,老金!”
“懂懂懂!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师爷,东西拿来!”骆金一挥手,师爷递上一个荷包,骆金肉疼的把荷包奉上给李上进,只想他拿了东西,赶紧走人。
李上进掂了掂份量,非常满意的将荷包扔给了身后的小厮,“不错,老金,本公子一定在爹面前帮你多多美言几句。噫,这是什么东西?”
听罢,骆金忙拦下李上进,“没什么,里面是犯人,恐污了公子的眼,不看也罢!”
这要是让他认出里面的人是告示上的女子,那他快到手的金子岂不是要飞了?绝对不行!
“让开!本公子瞧瞧!”李上进招呼后头的人隔开骆金。
李上进是太守的嫡子,这里无人不知,所以,没人敢不听他的话,何况是拦他。骆金若不是担心木桶中的人被认出,怕财路被阻,他也不敢上前阻拦。
“哟吼,小娘子!瞧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迷人!可惜黄了点,一看就是平时没吃好,没关系,跟本公子回府,保准吃好喝好,养得白白胖胖的!来人!带走!”
李上进走上前,见里面是个女子,顿时来了兴趣,这北阳城谁人不知,太守府公子最好色,平日里强抢民女之事没少干,三天两头有人因此到衙门击鼓鸣冤,只是人家爹官大,没人敢拿他怎样!
骆金还时不时得准备金银讨好他!今日之事,若放在以往,里面是个寻常女子,骆金还巴不得送上前,讨好他。然而,更大的利益当前,骆金顿时吃了熊心豹子胆,再一次上前拦下。
“公子,有话好好说,这是犯人,真不能带走!”
“废什么话?有事本公子担着!”
骆金当然不依,想继续拦下人。
“老金,你要再敢拦,信不信本公子立马将你上个月独自私吞救济粮之事告诉爹?”李上进转过身,用扇子尖抵着骆金的鼻子,缓缓道。
闻言,骆金猛地一颤,哭丧着脸,“公子,您慢走,下官不送了!”
黄金,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私吞救济粮是大罪,若捅到太守那儿,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太子殿下还在太守府养伤,若被太子殿下知道此事,他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天煞的,他上次为什么要与李上进喝酒,还酒后胡言乱语,为自己留下把柄,我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
木桶重新被盖上盖子,许芳华恼怒,这群狼狈为奸的畜生!
李上进愉快的招呼下人,抬起木桶走人。
大堂内,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木桶一步步远去。
“县太爷,小的们的赏金……”狗蛋不死心的上前求赏。
“滚!人都没了,赏个屁!”
……
北阳城,太守府。
李上进哼着小曲儿走进大门,让下人抬木桶从后门进太守府。
自己往后院去,一想到那双眼眸,他就心痒痒,小娘子,本公子来了。
刚到后院一间偏僻的院落,下人们立马为他开了门,李上进满意的走进门,围着坐在椅子上,面上蒙布,双手被绑在椅子背上,只有双脚可以活动,却够不着地的许芳华,绕了几圈,最后停在她面前,露出自以为潇洒帅气又迷人的微笑,“小娘子,来,公子亲一个。”
许芳华怒瞪,越来越近的那张臭脸,恶心极了,忽的抬起唯一能活动的脚,向李上进下方使劲踹去。
李上进哪里知道会有这招,没防备之下,中招在地,“哎哟!”
下人们立马涌上前扶起李上进,其中一个小厮见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顿时对许芳华怒吼,“臭娘儿们,竟敢对咱们尊贵的公子下手,看我不打死你!”
“拉出去,打死!”李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