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许芳华撇开头,让丫鬟伸过来的筷子落空。
“奴婢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常听老人家们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若一直饿着,还怎么有力气与公子对抗,怎么有机会逃出去?”
许芳华深深的看了眼丫鬟,含下米饭,一口接一口。
这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更想马上离开!
夜深了,许芳华依旧坐在木椅上,心里焦急,却只能干瞪眼。
“我想如厕!把绳子解了!”
丫鬟迅速窜进隔壁,拿出夜壶,放到她面前,“姑娘,你不方便动手,需要奴婢帮你吗?”
“……不想如厕了!拿走!”许芳华深呼吸,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蹦出来。
“哦,好!”
……
在不远处的一处院落,寂静一片,看起来尤为空旷清幽,这里没有下人侍候,没有侍卫把守,独有隐卫在暗处待命。
宇文拓躺在床榻上,睡不着,不仅是因身上的伤,更是因为白日里听见的呼喊,或者说是幻想的呼喊。
一如现在,他总觉得她就在不远处,离他很近很近,近得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可一旦睁开眼,所有的一切都会告诉他,她不在这儿,那只是他的幻觉。
宇文拓强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气息虚弱,“白羽。”
“属下在!”房梁上落下一人,跪地行礼。
“北阳城里,加派人手,孤觉得华儿就在这里,离孤很近。”
“……是。”白羽抬头望了眼宇文拓,垂下眼眸,掩去那一抹心酸。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该感谢墨儿姑娘,还是该恨她?
若不是她,殿下此刻依旧会沉浸在每日不是烂醉如泥,就是不停歇的处理奏折,不停歇的折磨自己的生活中,任谁劝都没用。
可也是因为她告诉殿下,太子妃还活着。
殿下才会如此疯狂的寻找太子妃,从都城到边城,从大城到小城,就差没亲自跑去其他三国各地寻找。
只要有一丝消息,殿下都会亲自去确认,可惜,没有一个是真的,这才是最折磨人心智的时候。
所有人心底都明白,墨儿姑娘是骗殿下的。
可偏偏殿下深信不疑,直道:是他做错了事,太子妃不愿原谅他,是以躲着他。
白羽纵然知道过世的人绝无可能找得到,但宇文拓的命令,他不会违抗!
……
翌日清晨,许芳华从木椅上醒来,因丫鬟死活不肯解开绳子,还整夜守在她身边,于是她就这样僵着睡了一晚,不,是失眠了一晚,最后打了个盹。
阳光照进房间内,许芳华眯着眼,准确说不怎么睁得开眼,一晚没睡好,双眸太过难受。
房间内,静悄悄的,静得能听见丫鬟走出院子的声音。
走出院子?
许芳华忽的强自清醒过来,她不见一晚上了,月盈和小白肯定很着急,或许如今正在到处找她,她必须尽快离开。
留在这里,只有屈辱,拼一把,才有希望。
想到昨日的碎片已被丫鬟收拾了,她眼睛上下左右到处瞄,希望还能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可以割断绳子。
利用老办法,双脚得以站在地上,只转个弯的瞬间,她忽然发现木椅底下还有一块碎片,个头虽小,但有总比没有强。
她费力的找好角度倒在地上,让自己恰好能拾到碎片,抓紧时间割绳子。
“姑娘,你醒了吗?”门被推开,丫鬟端木盆进来,见到里面的场景,“怎么还有碎片?”
“你别过来!否则,我立马割腕!与其被困在木椅上不得动弹,犹如活死人,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见许芳华手腕处已见红,知道她不是在吓唬人,丫鬟慌忙开口,“姑娘,你别激动!快把碎片放下,奴婢为你松绑就是!反正,这里门窗上锁,院门口有小厮守着,姑娘你也逃不出去。”
“……”许芳华怒,“那你昨晚为何不帮我?”
“绑着更安全些。”丫鬟十分诚恳,又补了句,“奴婢的小命更安全些。”
双手得到解放的许芳华,浑身腰酸背痛,比她连夜赶制绣品还要累,“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怎么?你不是口口声声断定我逃不出去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讽刺道。
闻言,丫鬟一怔,不晓得这村姑身上居然有这等主子的气势,犹豫了会儿,才出去。
一天一夜了,脸上的妆容再不修饰下,就更麻烦了。真不知这太守府公子什么癖好,麻子脸都敢下口,不对,他没见过她的脸!
若他知道她是麻子脸,会不会立马赶她出府?
美丽的眼眸倏地亮了亮,许芳华飞快的洗漱完,简单处理了下手腕的伤口,便到梳妆台前上妆。
那丫鬟倒是挺上道的,女子需用的物件,皆备齐了,正好方便她动手。
半柱香后,她看着铜镜中的面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把丫鬟叫进来,“你家公子,我要见他!”
丫鬟愣了下,怎么突然要见公子了,不是只想逃吗?
“耳朵聋了?!”许芳华烦躁。
丫鬟一颤,忙道:“回姑娘的话,公子今早带九姨娘出门游玩了,一般需要两三日才会回来。”
“什么?这么久?”许芳华不淡定了。
两三日?她还是自己想法子逃出去吧!
……
接下来这两天,许芳华日日拿木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