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此时他手握重兵,负责整个湖广北部襄阳至勋阳一带的防务,没有他,张献忠这些流寇早就在湖广泛滥了。
也正是因为左良玉手握重兵,中原局势危急,朝廷需要他,所以这几年,左良玉越发骄横跋扈。
甚至,他纵容手下兵卒抢掠百姓,弄得民怨四起,对此朝廷也仅仅是责备他一番,都没拿他怎么样。
拥兵自重,此时在大明已经极为常见了,左良玉是一个,而最厉害的,还算此时辽东锦州的祖大寿。
不过,祖大寿和左良玉虽然都算拥兵自重,但两人最大的不同是,祖大寿不会轻易背叛大明。
要不然,祖大寿随时都可以投靠鞑子,那时大明东北边防将荡然无存,鞑子骑兵可随时入关。
祖大寿拥兵自重,不过是为了自保。
但左良玉此时受到福王的诱惑,参与到这场可笑的造反中,可就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你们说,福王真没有成功的机会吗?如果本将全力辅佐他,也没机会吗?”
这个时候,左良玉还不死心,不想自己的异姓王丢掉,对自己的心腹们,问道。
“大人,福王手下没有兵马,大人就算全力辅佐福王,那和我们自己造反,有什么区别?
大人觉得,现在我们造反,有可能成功吗?
先不说孙传庭,就单是一个洪承畴,就够我们对付的了。”
“是啊!”
被自己麾下心腹这么一说,左良玉也算是清醒过来,知道造反之路走不通的。
“哎,我之前也是鬼迷心窍,受到福王的蛊惑,误入歧途啊!
韩庆,你立即替本官起草一份认罪书,派人送到京城,交给圣上。
然后派夜不收出去,打探福王的下落,福王已经离开宜阳,咱们一定要在朱勇之前抓到福王。
将福王交给圣上,弥补咱们之前犯下的过错。”
左良玉这个时候也醒悟过来,然后采纳了手下人的意见,决定抓福王,挽救他们自己。
就在左良玉准备抓到福王,献给朝廷的时候,福王竟然主动派人过来联系他了。
这让左良玉大笑,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不必惊慌,本将军麾下十万大军,可保王爷无恙,本将这就派人和你一起回去,将王爷接回来。”
左良玉假惺惺的对福王派来的使者,说道。
那个福王派来的使者,听到左良玉的承诺后,也是大喜,然后便带着一队左良玉的兵马,去接福王。
等到福王被接到崇县,左良玉的军营时,福王便立刻被左良玉囚禁了。
这个时候,福王才知道自己上单了,但已经晚了。
“来人,立即派人联系朝廷,就说本将已经抓到福王了。”
左良玉兴奋的说道。
可是,还没等左良玉高兴,他麾下士卒就急匆匆跑来汇报:“大人,不好了,洪大人率领领军来了。”
洪承畴率领一万余明军,还有祖大寿的五千关宁铁骑,这个时候也终于跟随着左良玉后面,赶到了崇县。
“哦,是嘛,洪总督来了,正好可以将咱们抓到福王的好消息,告诉他。”
左良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丝毫不提他之前违抗命令,擅自撤军,原本是来投奔福王的,现在却变成抓福王。
很快,洪承畴也派人过来见左良玉,带来洪承畴的书信,书信中洪承畴先斥责了左良玉一番,然后约他在城外见面。
信中,洪承畴也丝毫没提,左良玉不遵军令,擅自撤军,要对他做出的惩处。
很明显,洪承畴也在拉拢左良玉,担心将左良玉逼急了,会狗急跳墙。
“哈哈,一切都如本官所料,洪承畴也得拉拢我。
只要能和洪承畴谈妥,本官相信,他有能力说服圣上,不追究我这次犯下的过失。”
左良玉看着洪承畴的书信,乐滋滋的想道。
这也让左良玉越发意识到,自己手里兵权的重要。
这会儿,他手里要是没有这么多兵马,这次就凭他勾结福王,参与了福王的造反,他绝对必死无疑。
“以后不管是剿匪,还是干什么,老子都得先保住手里的人马最重要啊!”
左良玉在心里想着。
很快,左良玉就带人在城外,见到了洪承畴,双方都没带太多兵马。
“左大人,你可罪?”
洪承畴见到左良玉后,黑着脸问道。
“末将知罪,愿听大人发落。
不过,还希望大人能听卑职解释一下。”左良玉说道。
“你说。”
“大人,卑职原本是遵守大人命令,在南阳府阻击流寇,没有放一个流寇南下。
这段时间,我们阻击了几十波流寇,杀死俘虏的流寇多达五六万人。
可是,前不久,卑职突然收到情报,说福王大逆不道,竟然敢在宜阳举兵造反。
卑职当时听后直接就怒了。
卑职承蒙圣上信任,岂能容忍福王这种叛逆行为。
卑职和麾下将领一商量,绝对相比起张献忠这些乌合之众来,更应该及时掐灭。
所以,卑职便擅作主张,领军过来围剿福王,终于活抓福王。
卑职对圣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左良玉一脸大义凛然,嘚啵嘚嘚啵嘚,对洪承畴一堆虚言假语,听得洪承畴直皱眉头。
“哼,鬼话连篇。”
后面的祖大乐听到左良玉的话后,眼神中不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