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祭礼毕,众人渐渐散去,玄梦昔正欲跟随雪慕彦一并离开,不料胥凤帝后忽然开口道:“飘飘,你稍等一下。我与帝君还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胥凤说着继续同雪慕彦说道:“慕彦,你先回去吧。”
雪慕彦听到胥凤帝后这般说,却并不打算走,依旧留在原地望着胥凤帝后说道:“不急,我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我还是等飘飘一起走吧。”
见雪慕彦不肯走,胥凤帝后也不再多说。
不远处的钦伏宸听到他母后忽然开口将玄梦昔留住,不禁停住了脚步在一旁远远地望着。同行的青虬君裕偃以及钦伏桓也一并停住脚步留在了原地。
“伏桓伏宸,你俩又是何故在此逗留?”胥凤帝后望向钦伏宸与钦伏桓。
钦伏宸并不言语,一旁的钦伏桓慌忙低头答道:“呃,母后我们并没有什么事情,这就走了。”说着一把拉着钦伏宸,拽着他往石阵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对钦伏宸说道:”三哥,先走吧,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飘飘什么。”
倒是青虬君裕偃依旧站在原地望着胥凤。胥凤帝后身旁的天启帝君望向青虬君裕偃问道:“怎么?战神还有事?”
青虬君裕偃面上表情淡淡,轻轻摇头道:“也算不得有什么紧要的事,只是我与灵啸公主昨日有约,天祭之后一并去见证一件旧事,如今帝后将她留了下来,故而我也只好先在此等候了。”
钦天启忽然冷笑道:“呵,想不到两大神祗都愿意屈尊在此等候一个小辈,倒是稀奇。”
钦天启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祭台边缘之上满脸威严地冷声对玄梦昔说道:“雪飘飘,这天祭大典都过了,你是不是该以真面目示人了。”
玄梦昔心中一惊,钦天启居然说出如此的话来,他可是知道了什么吗?
但是越是如此,越不能慌乱。
玄梦昔故作镇定地说道:“帝君此话何意?飘飘以薄纱覆面的缘由,想必帝君应是知晓的。我由于饮酒过量面上起了红疹还未消褪羞于见人,故而才会将脸蒙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以理解。如今你已在天祭大典之中接受了天泽洗礼,身上的伤病皆除,所以呀不用担心什么影响美观的红疹了。”胥凤帝后走到玄梦昔的身边,手覆上她的后背,另一手翻手间出现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不信,你自己瞧瞧。”胥凤继续说道。
玄梦昔犹豫着望了望雪慕彦,只见他眼中满是焦虑之色,那样子似乎很为玄梦昔而担心。
“这……”玄梦昔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此时她已经没有理由继续蒙着脸了,但是雪慕彦紧张的样子又让玄梦昔心中很是忐忑。
玄梦昔心想,既然雪飘飘说过二百年前没她没有见过钦天启,那么钦天启理应是不认识雪飘飘的,雪慕彦为何这般的紧张?
她相信雪飘飘的话不假,但是她也毫不怀疑雪慕彦的担心。
在这个矛盾的时刻,她其实已经是别无选择,只能大胆一搏。
玄梦昔缓缓除下覆面的薄纱,铜镜之中的她妩媚精致,额上一朵蔷薇花绽放在眉心,颜色淡淡的如同化了水的胭脂一般。
雪慕彦眉头皱起,青虬君裕偃则冷眼旁观,胥凤帝后轻笑着来回抚摸着玄梦昔的后背安慰到:“你看,我说得没错把,脸上现在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呃,漂亮着呢!”
胥凤说着,将手中的铜镜收起,走到钦天启的身旁与他眼神交会,接着轻轻点了点头。
这点小动作自然未逃过旁边青虬君裕偃以及雪慕彦的眼睛,雪慕彦手指紧握,眼中皆是担忧之色。青虬君不禁有些好奇,他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同时他也十分好奇,这天启帝君与凤后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钦天启收到胥凤帝后传递的信息之后,威严地对玄梦昔说道:“你。抬起头来!”
这般不客气的声音让玄梦昔心中的畏惧全无,反倒生出些不快起来。玄梦昔转身面相钦天启,将头高高仰起,直视着高台之上的天启帝君。
就在玄梦昔转身抬头并与钦天启目光相对的霎时,原本一脸肃穆威严的钦天启居然脸色大变,双目圆睁,霎时间面如土色。看他那样子,无疑是很震惊。
钦天启的反应远远超出玄梦昔的意料。原本以为即便是钦天启在雪飘飘不知情的情况下曾经见过她并识得她,那么如今他也至多是识破玄梦昔的假身份而已。那么按常理说来,他应有的反应应该是震怒才对。
但是钦天启见到她的表情居然是惊恐。
身为堂堂的天龙帝君,钦天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为何竟然会在见到玄梦昔的这一刻大惊失色。
这实在是不寻常。
“你……你……”钦天启忽然喃喃自语,接着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胥凤帝后一把扶着钦天启,接着钦天启的话头继续说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雪飘飘!”
胥凤帝后忽然一改之前和顺的眉眼,声色凌厉地对玄梦昔斥道。
玄梦昔以为这话本应是从钦天启的口中说出才对,没想到方才胥凤帝后还对她亲和体贴,居然一下子就翻了脸。看来这天龙帝后的威名也不是虚得的,难怪钦伏桓与钦伏宸那顽劣的俩兄弟都十分惧怕他们的这位母后。
“凤后娘娘您在说什么?飘飘听不懂。”事到如今玄梦昔也只能是装傻,死咬着不承认,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