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自己说话,当下冷瞥了梦巧儿后,勾唇冷笑一声,也拿眼儿去瞅萧战庭,自是想着他给自己撑腰出气。

萧战庭却是淡声道:“我原本以为妻儿丧命于战乱之中,不曾想如今都安然活在人世,这其中自然有些误解,如今能够骨肉重逢,自然是人间一大幸事。”

宝仪公主没想到那愚妇当众给自己这个公主没脸儿,萧战庭竟然一声谴责之辞都没有,反而轻描淡写地提起久别重逢的事,甚至看样子还要一家团聚从此子孙满堂?她顿时委屈极了,眼圈都红了,咬着唇儿恨道:

“父皇早已经下了圣旨,为你我赐下良姻,如今你忽然冒出个结发之妻,那我怎么办呢!你好歹说一声啊?难道说这婆子是你的发妻,我就不是你未过门的妻?”

婆子?

萧杏花面上依然带笑,可是心中冷哼一声。

梦巧直接白了那宝仪公主一眼。

其他儿女媳妇面上也都沉了下来。

萧战庭面无表情地扫了宝仪公主一眼,淡声道:“一切自然是回京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宝仪公主听此言,自然是心中气苦,想着这是怎么个意思,竟是说要退婚?她脸色更加难看了,焦躁地跺脚道:“我不管,我父皇乃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有变,如今你家中横生如此变故,置我于何地!你怎么也要给我个交待!”

一旁萧杏花见这所谓的宝仪公主竟然耍起了无赖,不由越发觉得好笑。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和和气气地道:“公主殿下莫急,且听我这婆子一言,既然皇上赐了良姻,金口玉言不能收回,那这婚事该办的还是得办。”

说着间,她一招手,命自己大儿子拿过来那个牌位抱在手里:

“这是我家婆婆的牌位,这些年来一直跟随在我身边,如今有她老人家在,我作为儿媳的就说句公道话。当年铁蛋离家不回,婆婆也曾说过,若是铁蛋在外有了什么妾室,命我一定要心有度量,容得下外面的男女。既是婆婆有令,今日我萧杏花自当遵命。莫说只是公主一个,就是四五个七八个,我也可以做主,就此收下了一起服侍铁蛋。”

宝仪公主开始听那话,还觉得这婆子倒是懂些道理,可是后来越听越不对,待听到什么“妾室”以及“做主收下,一起服侍铁蛋”顿时明白过来,一下子气得银牙紧咬。

这个市井愚妇,她当自己是什么人,竟然敢大言不惭收下自己?

还说什么外面的妾室?!

这是当自己是要给萧战庭做小吗?!

宝仪公主这厢气得脸都白了,厉声道:“你不过是个乡间愚妇,我却乃宫廷金枝玉叶,你如今话语,竟是要让我给萧战庭做小吗?这可还有王法了?”

萧杏花被宝仪公主这么指着,面上一副惊怕状,无辜又惊讶,无法理解地道:“咦,难道不是吗?难道你竟要做大?可是依我大昭国律法,一则糟糠之妻不下堂,二则先入门者为大,你便是不当妾非要当妻,也该在我之下,叫我一声姐姐,磕一个响头,敬我一盏茶的?”

“你,你——”宝仪公主听得伸手怒指着萧杏花:“你个丑陋婆子,竟敢如此辱没于我!来人哪,给我将这婆子拿下——”

话音刚落,就有宝仪公主身边亲信二人上前。

一旁的几个儿女媳妇看着此番情景,一则是明白这宝怡公主就是险些要了牛蛋性命的人,二则看不惯她一出场的颐指气使,早就暗地里存了反感,只是怕惹出事来,暗自忍耐罢了。

如今他们见这宝仪公主竟要着人拿下自己母亲,自然是一个个都冲将过来。

“休要欺我母亲!”狗蛋冲过去就要护住母亲。

“谁敢动我婆婆!”梦巧儿性子烈,此时直接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撕了那宝仪公主。

“你们敢动手,我和你们拼了!”牛蛋举着自己爹的牌位就要砸过去,反正这牌位这么些年白供奉了!

“别抓我婆婆啊!”春梅书香门第出身,平时性子柔弱,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甘示弱,上前就要挡住那些冲过来的侍卫。

“娘,放开我娘!”母女贴心,萧佩珩扑过去也要护娘。

一时之间,母亲婆婆娘,声声呼唤,阵阵叫嚷,又有冲撞过来的侍卫以及险些和他们扭打在一起的牛狗二蛋,这厅堂之中乱作一团。

萧战庭从旁,冷眼旁观,却不言语。

萧杏花在这一片乱糟糟中,也是惊得不轻,心道那乔模乔样的公主分明是个贱人心肠,想置我于死地,好霸占了铁蛋正妻的位置,恨只恨铁蛋,怕是心里也盼着我死呢!

哼哼,我偏偏不如你们意,哪怕舍得一身剐,也要闹你们一个天翻地覆。

当下她抱住自家婆婆牌位,上前一横,凄声道:“这位公主殿下,你既要嫁入萧家,当知道我怀中抱着的,可是你未来婆母的牌位,你敢抓我,难道也要□□你未来婆母吗?当今圣上以孝传天下,难道公主你为人子女,就是这般孝敬自己的婆母?”

萧杏花这一番话,抑扬顿挫,哀婉凄绝,悲怆入骨,可是堪比燕京城南菜园子唱戏的,又是牌位又是孝道的,还用了□□这重话,便是宝仪公主贵为公主,怕是也吃不消。宝怡公主身边几个亲信也是被唬住了,顿时停下动作,请示地看向宝仪公主。

宝仪公主其实刚才也是一怒之下,想给萧杏花点颜色看看,当然也抱着借此试探下萧战庭的心思。她见萧战庭并不阻挡,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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