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未至自认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但是苏泆的走路姿势还是真的……怪异得让她发笑。
而且他的伤在背上,为什么走路的姿势都会变呢?
颜未至憋了憋,很正经地对上他幽怨的目光,“嗯,这个姿势还是很正常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她是那种很有有自持力的人,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她也能够面不改色,所以这句话虽然听着还是很奇怪,但是他一看她那副十分严肃的表情,心中的怨念也就一下子消散了。
“别笑我了,咱们还是得打算一下以后怎么办吧。”苏泆对着她的时候十分的无奈,在下属面前的那种果断和坚持完全消失,或许他再过不久就能够体会到红颜祸水这个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苏家人几代都是这样,包括他的爹娘还有二房三房的伯父伯母也都是自由相爱的,所以相对于其他家族那种执着追求门当户对,他们家族倒是更好说话。
而且他从小便是有无数姑娘围在身旁上赶着要嫁给他的,他对自己的个人魅力倒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他不相信颜尽欢不会对自己没有一点儿感觉。
他越想,心中对颜未至的归属就越清楚,她的身上已经贴好了他的标签。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女人对他甚至对所有人都只有着疏离罢了。
颜未至当然不会想到这方面,毕竟以她的甚美来看,自己脸上的这张假面已经是丑到了极致。
至于以后的规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
毕竟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并不能独自闯荡,而且苏泆并不像是那种会对她不利的人。虽然他们还没有相处多久,但是她的直觉向来准确,有些人看第一眼她就知道是不是应该交往。
颜未至突然感觉空间里的玉冰有了动静,细细一看,竟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井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你跟着直觉走,那边有个山洞,里面可有好东西。”
或许是本身比较孤傲,井冰难得有比较激动的时候,颜未至很细心地注意到了它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兴奋。
所以说这森林虽然危险但是四处都是宝贝啊。
“我其实也没有仔细想过要干些什么,只是觉得家中过于烦闷,想出来透透气历练历练。”颜未至如实说道。
偌大的华泀王府,何其气派,多少女子想要进来担任差事,,但是她们又怎么知道这王府中的无趣?
奴才侍卫都受过十分高的训导,对主仆关系有着十分清楚的概念,只要主子不问话,便没有人会说上一句话。
又何况她和卿祈翮之间完全是半月不说一句话,即便只有两人的时候他们也是刻意回避着,不是颜未至已经睡下了他才从书房出来,就是他已经睡下了,颜未至才沐浴更衣。
总之他们很有默契地相互躲避着,并且颇有成效。
“其实我也差不多,家里面再好,也呆了二十年,总有一天我们也要独当一面,总是在族人的遮护下成长,我觉得日子一天天总是相同。”苏泆忍着背上的疼痛,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姿势和速度正常一点。
他就是这么在意她的看法。
他们也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但是他们在心底却比初来时更有了谱。
颜未至才走,卿祈翮便觉得不习惯了。
可是他们之间这样的生活模式不过才短短数月,现在回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近二十年的生活方式,怎么会反而一时间难以接受。
说起来,颜未至才像是闯入他的生活的那个陌生人吧。
明明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日常的交流,最默契的也就是互相躲避不见。
想到这里他又勾了勾唇角。
不得不说他们有时候还真是惊人的相似,除了他认为颜未至比较聒噪。
就算是他偶然得了风寒,她也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甩给他一包药。
“我最近学医术,你正好生病是吧?喏,给你。”然后又开始拨弄自己的指甲,看着他愣愣的样子接着道,“放心吧,没毒,死不了。”
他其实是知道她不会画指甲的,可是她非要用自己不擅长的一项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也是没办法,只能尽量不去看她画出来的那既不像花也不想兽的图案,背对着她浅笑,闻着手中的药包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也不是那样的厌恶草药的味道了。
现在……他看看空空如也的床榻,手不自觉地附上锦背。
若是她在,现在怕是又在装睡了。
“王爷,娘娘请您入宫见她。”侍卫双手合拳,恭敬地低下头。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大门外,似乎面前就是魔灵森林。
颜未至和苏泆一路向前,终于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找到一处山洞。
山洞口只到颜未至的肩膀,他们都需要弯腰才能进去。
“你怎么样。”颜未至跟在苏泆的身后进去。
她还没有忘记他身上是还有伤的,这样弯腰的动作势必会拉扯到伤口。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弱,但是他还是觉得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也不愿意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别人记住。
颜未至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进了洞中,空间倒是一下子变大了,他们都能够直接站起身来。
又往前面走了一小段路,她扶着他停下了脚步,“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下吧,来,你先坐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