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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珠子不知是什么做的,黄豆般小小一颗,打人却是疼极了。
卫琉起先还嘴犟,挨了两下之后便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歇斯底里地大叫爹娘救命。
“叫什么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见把人揍哭了,萧明皎满意了,恶霸一般叉着腰哼哼一笑,说道,“当然就算来了人,他们也是不敢拦我的。所以你要是想让我放过你,就好好儿向你阿兄和肘子道歉,不然我……”
一看她又拿起了那小弹弓,卫琉魂儿都要吓飞了,哑着声音就胡乱大吼道:“我错了!阿兄我错了!肘、肘子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再打我了,好疼呜呜……”
太疼了,他从来没这么疼过。
萧明皎上下打量着他:“真的知错了?”
卫琉吸着鼻涕重重点头:“真、真的!”
“以后还敢不敢对你阿兄不敬?”
“不敢!再也不敢了!”
“很好,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对你阿兄没大没小,我就把你吊在树上用这个弹上三天,知道了没有?”
卫琉哭喊着表示知道了。
萧明皎这才放过他,转头看向卫璟,见这青年目光深深,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弟弟,忙走过去凑到他耳边小声儿地哼笑道:“你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不会把他打坏的,顶多就是疼上几天,叫他得些教训罢了。”
小兔崽子虽然可恶,但到底只是个小屁孩儿,又是卫璟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不至于真对他下狠手。
一阵清浅的幽香夹杂在温热的气息中迎面扑来,卫璟微微一僵,莫名有种被烫到了的感觉。尤其是离她最近的右耳,更是被什么东西点着了一般,瞬间热了起来。他偏头看她,想说什么,视线却不经意对上了一双又圆又大,亮如星子的杏眸。
那里头清晰地倒映着一个人。
那人轮廓消瘦,面色苍白……
是他。
心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把,又麻又痒,卫璟长睫微垂,觉得自己右耳更烫了。这种感觉陌生得很,他以往从未有过,刚想好好琢磨一下,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老爷!是小少爷的声音,真的是小少爷在哭!呜呜呜他一定是出事了——!”
“来人,发生什么事了?琉儿怎么哭成这样?!”
竟是定国公和卫琉的生母月姨娘听见哭声找来了。
***
一看撑腰的来了,刚还在认错的卫琉顿时又抖了起来,扑到定国公怀里就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爹——他们打我!他们打我!我快被打死啦!”
萧明皎顿时气笑了,小兔崽子还没吃够教训啊看来。又见那月姨娘也扑过着“小少爷年纪还小,求世子这个做兄长的多多担待”之类的话,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笑出声:“人是我打哭的,你求卫璟做什么?何况长兄如父,做兄长的就算真的要出手管教弟弟,那也是应该的。怎么这位姨娘竟好像完全不懂这个道理似的,莫怪教出来的小少爷对他阿兄半点敬意都没有,竟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病秧子,还诅咒他活不过二十五!”
“胡闹!”一旁定国公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训斥了卫琉两句。卫琉没想父亲不仅不帮自己,竟还多加责备,顿觉委屈得厉害,愈发哭得大声了起来。定国公素来疼爱这个小儿子,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哑了,不由有些心疼,又有月姨娘在一旁给帮忙开脱,说他年纪小不知事,一定是听了下人乱嚼舌根才会乱学什么的,竟是没一会儿就彻底缓了脸色,转头对卫璟道,“琉儿年幼不懂事,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萧明皎:“……”
见卫璟垂下长睫点头称是,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小姑娘顿时一口气闷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这他娘的真是亲爹?!
正这么想着,卫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月姨娘不小心碰到他被弹肿的屁股了。
见定国公大致检查了一下卫琉的伤处后脸色不快地扫了卫璟一眼,显然是在责怪他这个做兄长的竟找外人帮忙打自己弟弟,萧明皎心头那口气就更加堵得厉害了。
“国公爷看卫世子做什么?这人可不是他叫我打的,我打你家小少爷,是因为他拿这弹弓打我的鸟儿!那鸟是我父王的宝贝,我见卫璟平时无聊,便从父王那里借来给他玩几日,可这小子却索要不成便想杀它!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肘子这会儿已经两腿一蹬去见阎王爷了!哼,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恶毒,这要不是卫璟出言求情,我方才打的就不是他的屁股而是……”
“咳。”卫璟一声咳,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定国公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情,脸色顿时又不好看了起来。福王爱鸟成痴,琉儿要是真弄死了那只鸟,那死胖子不定要怎么上门大闹了!
想起从前那个因为不小心弄死了福王一只鸟而被他追着怼了整整一年,最后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地弄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还上,这才得以解脱的倒霉蛋,定国公额角一跳,一时竟有些庆幸。
还好今天这鸟没出事!
***
因不愿跟奇葩的福王对上,这事儿又确实是儿子有错在先,定国公最后逼着卫琉道了歉,又罚他抄字帖二十张算是给萧明皎一个交代,这就沉着脸走了。
罚得这么轻,能叫他记住什么?萧明皎不满地嗤了一声,又想到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