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岁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孟宜轩的胳膊往旁边一带,只听“砰砰砰!”三根银针擦着寒岁静纤细的腰身直直钉在了一旁的房柱上。
“好身手,看招!”练霓裳又是一声低喝,红影一闪,从飘飘的广袖中忽的现出两条红绫,轻飘飘的红绫到了练霓裳的手上仿若有了生命,不同于寒岁静之前挂披帛的巧劲,练霓裳的红绫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孟宜轩只觉得身子被人一带刚一站定又猛的一个踉跄便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来不及疼痛便被孟九扶了起来,他的眼前便看到两个交战在一起的身影,一红一浅,红影步步紧逼,极具攻势。浅影总是躲闪却不显狼狈,反而轻巧飘逸,两个纤细的身影仿若两条曼妙的锦缎,直接在场上交织出两最美的风景。
孟宜轩愣了,几乎忘了这道风景的本质是一场战斗,而战斗本身是存在伤害的……
当然被台上风景迷了眼的何止孟宜轩一人,罗钦也有了片刻的失神,齐乘饶有兴致,齐姑娘明眸善睐,观众更是喧嚣,吆喝,叫好声不绝于耳,而不管是吆喝还是叫好声都离不开那几个词……
“面纱!面纱!”
“芳容!芳容!”
想见寒岁静真容的渴望呼之欲出,……
而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寒岁静武力值虽不及练霓裳,可身体的灵活性却是连白尘师太都夸赞的。练霓裳一进寒岁静便退,练霓裳出章寒岁静便侧身,练霓裳各种紧逼,寒岁静便各种闪躲,于是练霓裳怒了……
“寒五娘,你玩呢!”配合着练霓裳的怒吼声还有红绫拍案的破空声。
寒岁静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躲开练霓裳的进攻,一脸无辜“我实在也不想玩的!”分明是被尊驾逼的!当然后面这话她不曾出口。
练霓裳的耐性眼见不好了,身为江湖女子痴迷武学那是天性,寒岁静这种一躲再躲的行劲不是无奈而是不屑和挑衅。
寒岁静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一把细长的软剑眼见就要抵在她的胸前,她来不及多想,身体习惯性的向后倒,可她忘了她如今正立在莲台边上,这样往后倒的招数根本找不到支撑点,于是等寒岁静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已然不受控的往台下栽。
寒岁静捂脸,完了!完了,她这回怕是又要躺回床上去了!
“静儿!”
罗钦第一个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便往寒岁静的方向跑去。而事实上就在罗钦反应过来时,已然有一个素色窈窕的身影如鬼魅般飘了过去。
预料中的疼懂并没有传来,寒岁静只觉得身体一晃,一只素手搭在了寒岁静的手腕处,她便安然站在了莲台下,顺着素手而上寒岁静对上了一双秋水明眸。
竟然是齐凝!
“多谢寒姑娘相扶!”齐凝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素手,微微朝寒岁静服身,声音柔美动听。
寒岁静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刚刚明明是齐凝救了她,可面前柔弱行礼的女子却又是实实在在,寒岁静竟是不知该怎么回话。
“噼里啪啦!”莲台边上的雕花台柱受了练霓裳的剑气便如蛛网般慢慢裂开,想见练霓裳那一剑何等来势汹汹。
寒岁静只觉得脊背一凉,想见她若是没躲过后果多可怕,好生毒辣的心思,那个裂痕非几十年的内功方可形成,练霓裳的年岁明显不够,既然功力不到那便只有另外一个可能,毒!
眼见台柱裂开,场中忽的一片混乱,好多知晓练霓裳脾性的,知道这毒女是怒了,忙拉着亲朋四下逃窜,开玩笑,再多留片刻指不定小命不保,不过片刻,场中已然空了大半。
而练霓裳却一点没放过寒岁静的意思,提着软剑一个提步却已逼近,寒岁静不得不再一个翻身险险躲开,不由得也有了几分愠色。
“练姑娘,切磋便罢了,何曾见过你这般下狠手的?”
“你这般瞧不上本姑娘,本姑娘何必手下留情,别废话了,看剑!”练霓裳又是一个剑花逼近。
寒岁静一个侧身,长长的青丝被削掉一缕,心下不由大急“你手有兵器,我却手五寸铁,实在不公!”
练霓裳却是顿了下,倒是毫不迟疑的将软剑丢给了寒岁静,又是袖手一翻红绫破空而出。
紧急关头寒岁静也不再废话,接过软剑,利落的耍出了几个剑花,寸寸红绫在软剑之下,寸寸段,莲台之上片刻落英缤纷。
台下看着精彩,台上的寒岁静却早已力不从心,她的剑术说真的实在不怎么样,能接住练霓裳这几招还多亏了练霓裳给的这把软剑,剑气逼人锋利无比,想来是把宝剑。
练霓裳武功明显在她之上,如此步步紧逼她却只守不攻想来练霓裳更是不肯放过,思量至此,她也顾不了太多,瞧准一个空,硬是挺身接下了练霓裳一掌,趁着练霓裳错愕之时,忍痛抬剑词去。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只听到台下又是一阵喧嚣,似乎有许多惊呼之声,然后便是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手上的权剑便擦着练霓裳的背划过,瞬间,练霓裳的红衣上便多出了一道口子,莹白肌肤若隐若现。
“齐大哥……”见护着自己的是齐乘,练霓裳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气势转眼间便成了温情脉脉的绕指柔。
齐乘安抚似的拍了拍练霓裳的背,将练霓裳扶好站定,方才转头望着形容有些狼狈的寒岁静,语带讥讽“置之死地而后生,寒姑娘对自己倒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