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巫女佩内洛普·维塔拉的母亲为森林白女巫,父亲为古老自然之灵,他们是伟大的庇护者,他们死于一场异域入侵战争,该战争有着详细资料,在《黑暗纪战争实录》、《新大陆人类光辉闪烁》、《联邦英雄大全》……等典籍都有记载。”
“而这场‘辐射光海’灾,却从未有过描述,尽管在黑暗纪、蒙昧纪漫长的岁月中,起源星各处都遭遇过射线风暴,可席卷整个起源大地的射线风暴,却只在蒙昧纪有过。”
“尤其老维塔拉聚集地,若是这数以万计的原始拓荒先民都被杀绝,那后来的科罗州首府‘维塔拉’又是如何建立的?那个时代一旦某个聚集点被杀绝,百年之内,绝无可能再汇聚成千上万从无到有,建立一座大都剩”
“所以,哪一个才是真实历史?”
“又或者有另一个可能,佩内洛普抹除了这一切,重新招募了拓荒先民,并为自己父母安排了最典型的英雄故事和结局?”
二号唐奇眉头皱着,脑海中回忆着神秘学知识。
他明白历史有可能被造假,但至多在一些细节,在某个时段,或是某个事件之上。
眼前这一幕,如果在黑暗纪真实发生过,恐怕是很难被隐瞒、篡改。
又一次,唐奇感觉自己的神秘学知识,乃至于智慧都不太够用,在信息不够充足的情况下,他完全无法解析眼前这“虚假历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真的穿越了?
或者,被困在某个幻象世界?
隔着时空屏障,唐奇注视着几乎已经将聚集地人类杀光的佩内洛普·维塔拉。
作为女巫与自然之灵的混血后裔,即便只是少女时代的她,一旦爆发,要屠杀上万人类并不是多么艰难的事。
尤其这一刻,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而就在唐奇呢喃思索时,眼前画面再度跳跃。
伴随着惨叫哀嚎的屠杀景象,陡然快进到结束,已成废墟的老维塔拉聚集点,让人在注视瞬间就会失去理智的恐怖画面,正凝固着,如同一位内心黑暗的疯狂画家的作品。
漆黑猩红纠缠的根须,翻涌出大地,每一根之上,都穿刺着至少七八具人类躯体。
他们死亡的速度很快,但也遭受了巨大痛苦,面目扭曲,圆睁着双眼,手臂或双脚,都呈现出扭曲角度。
一切的源头处,少女缓缓起身。
静止凝固的画面重新鲜活起来,那些恐怖的根须也发生诡异变化,它们似都已变异,每蠕动一点,穿刺在上面的尸体便缩一些,很快那些躯体便被吸收、吞噬的只剩一层皮囊挂着。
而少女所抱着的两副残缺骨架,这一刻被晶莹剔透猩红根须包裹起来,并很快缩,形成一件特殊的“项链”,缠绕在了佩内洛普的脖颈处。
同一时刻,那些人类皮囊也消失了,形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镌刻在那数之不清的触须上。
少女一步步走向聚集点之外,那些翻涌的根须不断蠕动跟随。
嘭!
整个聚集点唯一的活口,随着根须抽出而砸落地面。
鲜红的血液自那唤做“极乐”的丑陋生物伤口内流淌出来,很快浸润黑暗纪大地的尘土。它艰难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发生巨大变化的女主人,已来到翠绿保护罩边缘处。
这一刻,距离更近的唐奇等人,清晰无比看到了少女眼眸中的痛苦、愤怒以及……迷茫。
即便性情跳脱的克劳斯,此时也明悟,少女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
“她的父母是这里所有人类的庇护者,但他们却因为意外遭遇辐射污染,短暂变异为嗜血丧尸,并分食了女巫与自然之灵……守护者,却被所守护的人类杀死。”
“她无力也无法压制报仇的念头,所以她杀光了父母一生都在庇护的拓荒先民。”
“而在不久前,少女的梦想,是接替父母成为新任守护者。”
再如何冰冷智慧之人,恐怕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女所遭遇的变故。
唐奇也曾是“群体守护者”,他在担任美拉达特殊教育学校校长时,需要庇护所有的学生们。
他设想了一下,若是他在学校内遭遇同样的事,能否保持冷静?
答案,恐怕是不能。
“或许只有光明教会传颂的,那些与‘光明之母’有关的事迹里面,才会出现原谅,并继续庇护下去的角色。”
就在唐奇与熔炉巫师们心底生出感叹时,历史仍在继续。
少女佩内洛普,她跨出了一步,她离开了父母留下的魔法护罩。
以她此时拥有的实力,完全可以抵挡“辐射风暴”,或许无法一直抵挡,但数,乃至于大半个月,都是可能做到的。而那风暴,则不可能持续那么长时间。
有记载的射线洪流,大多数持续时间都在数时左右,最长的也只是三四。
但此时,她却并未抵御。
在屏障之后四十一人惊骇的目光中,少女让自己暴露于无穷尽的“污染光线”郑
她的身后,那些变异的,镌刻着大量痛苦人脸的根须,在蕴着污染的射线风暴之内,如同万千巨蟒般,痛苦扭动起来,上面的人脸发出极度尖锐的哀嚎。
这画面之内,佩内洛普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她任凭自己的“自然之躯”因光线照射而发生变异,她缓缓抬起头颅,用自己翠绿的瞳孔,注视着“光海”最深处。
一秒!
两秒!
三秒!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