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对大长公主十分熟悉,这种用兵的风格是典型的大长公主的风格。
先用小股的队伍不断地袭扰敌人,既让他们无法休息,又通过一次一次小规模的冲突让他们放松警惕,到了最后,在敌人最疲惫的时候,起大举进攻,胜算自然要比一上来就打高了许多。
夜墨七岁前都是和大长公主在一起,虽然身弱只能卧床,但各种理论却是没少听大长公主说,再加上后来参与过不少大长公主的战役,自然对大长主的这种手法熟悉的很。
可是可笑的是,他现在竟然成了大长公主的敌人。
虽然早已与大长公主分道扬镳,更因为大长公主对燕倾所做的事情而心有不耻,但当年大长主救了他也是事实。
夜墨心头很是复杂。
一只手轻轻握住他。
云轻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其实早就该知道的,这一路过来,那些曾在他们生活中留下痕迹的人都会一个个地遇到,一个个地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也需要一个个做出了结。
他们也许曾在人生的某一个阶段处于同一阵营,可只有最终站在一起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同伴。
云轻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夜墨却也明白了,那只握在一起的手,就是最好的说明。
他微笑了一下。
他的五官极为俊美,轻易的一个表情都会让人生出流光溢彩的感觉。
“别笑。”云轻道,真是看不得这人笑,随便笑一下都能抓着人的心神。
“那孤王要哭吗?”夜墨低声和云轻开玩笑。
云轻眨了眨眼睛,泛起一丝兴味。
夜墨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转头,“离关卡的地方应该不远了,若是猜得不错,水冰清必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对付我们。”
“殿下,你哭过没有?”云轻问。
“水冰清带兵多年,虽然孤王不惧,但也不可小视。”
“殿下,你哭起来什么样子?”
“我们快些赶路。”
“师兄,你见过夜墨哭……”
“够了!”夜墨一把捂住了云轻的嘴,墨眸紧盯着她,咬牙切齿:“亲亲,别以为孤王拿你没办法。”
“你拿她有什么办法?”洛尘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云轻眨了眨眼睛,同问。
夜墨咬牙,又咬牙。
愤愤地放了手。
是,他是拿云轻没有办法。
云轻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天一直在被追着打,郁闷的不行,没想到还有这么开心的事情。
连燕倾都抽了抽嘴角。
他自被夜墨救了之后,一直是唯夜墨马是瞻的,不过看到夜墨吃鳖,还是忍不住想笑。“说起来,还真没看到过他哭。”东海子摸着下巴,一副回忆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是水冰清带着他到东海,那个时候他已经快死了,我听说他中的那种毒越到后期就越疼,他那时候在水冰清怀里脸
白的要命,连哼声都不出来了,不过,也没见他掉一滴眼泪。”
夜墨抿着唇,一语不。
一句失言,居然成了这些人的笑柄了。
云轻眉梢轻皱,那个时候的夜墨是她没有见过的,她见到夜墨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坚韧,强大,虽然身中剧毒,但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那个时候,夜墨一定是很疼的吧?
想着,居然有点心疼了。
她一只小手在夜墨手上拍了拍:“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看到你哭。”
夜墨脸色一黑,这女人,他怎么觉得她还是想看到他哭一下?
他们一番笑闹,难得的片刻喘息。
林青泉指了指前面:“出了这片林子,离关卡就不远了。”
他们在这一层已经奔波了四天,从第二天夜里开始,他们几乎就再没有休息过,而马上,他们又要面临一场未知的大战。
不过他们也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因为如果他们停留,只会让自己的体力被消耗的更多,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去面对。
绵延不知道多远的山林在前方一下戛然而止,对面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前方,让他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全都各色各样的动物傀儡。
四脚跑的,地面爬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大长公主就站在那一大群的动物中间,看到他们出来大声喝道:“云轻,只要你乖乖过来,本宫保证,不会伤他们任何一人。”
数年不见,大长公主比先前老了不少,但还是一样的刚愎自用,说话也带着颐指气使的跋扈。
云轻冷然看着她,她这一生很少会十分厌恶什么人,但大长公主算一个。
这个女人只因为看不惯别人恩爱,就使卑鄙手段硬生生拆散了燕倾父母这对爱侣,又因为想满足自己一己私念,就想尽办法操纵夜墨的人生。
若是她没有来,只怕现在夜墨早就已经和蓝夜晴成婚甚至有了孩子,完全满足了大长公主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种未来,真是想想就……恶心。
她一语不,只是冷冷地看着水冰清,一个字也懒得和她讲。
大长公主自被武帝封为公主之后,早已过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对她轻视,见云轻这样,当即怒道:“云轻,你不知好歹,就别怪本宫心狠!”
说着,手一挥,原本只是静止的那些动物傀儡就都向云轻他们奔了过来。
他们虽然不怕,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