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身穿杨锐送的呢子大衣,脚蹬牛津鞋,器宇轩昂的来到了排练春晚的演艺厅。
演艺厅负责把门的工作人员,愣是没敢拦他,反而问杨山身后的杨锐,说:“您好,请问是哪位领导来视察?”
杨锐看着对方,轻笑一声,问:“你没接到通知吗?”
这位工作人员立即变的严肃起来,紧张的道:“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没有接到领导视察的通知。”
杨锐郑重的点点头,缓缓道:“既然没有接到领导视察的通知……”
“恩。”
“那就是没有领导视察呀。”
杨锐说过,甩起胳膊,就走进了演艺厅。
把门的工作人员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的想去找场子,却又怕擅离职守,鼻子都要冒烟了,不停的左右转头,要找个同事代替自己。
然而,等他找到了人代替自己把门,再进到演艺厅里的时候,却见杨山和杨锐,已经坐到了导演组黄导的身边。
那工人员仔细的权衡了一番利弊,在心里做了三张利弊表以后,默默的腿了回去。
里面,黄导却已是满意之极了。
“杨山同志有抗日和抗战的经历,也很擅长当众讲话和谈话。杨锐同志是咱们国内知名的青年科学家,成果斐然,我认为,他们俩人配合起来,非常合适。”黄导再次征询大家的意见。
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反对了。
光是杨山老爷子洋气的风范,就已经很令人满意了。
80年代人是很推崇艰苦朴素,但那是对普通人的要求,对于革命老兵们来说,怎么做感觉都是恰当的,若是上相或者电视里看着有气质,那就更好了。
除此以外,杨锐的长相也很出彩,属于英俊中的英俊,虽然不能明着出来,可是,导演们毫无疑问的喜欢出彩的长相的。
他们选择在晚会现场结婚的军人一样很帅,但是,既然帅法不同,那就没什么关系了。没有人会疑问,为什么串场的观众都是那么帅的。
敲定了出场,杨山同志就被留在了演艺厅,跟着京城电影厂的某位不知名老师学习对话筒说话的技巧。
是的,对话筒说话的技巧也是需要培训的,虽然杨锐完全想不明白具体是培训什么。
半天时间以后,两人方才离开演艺厅,杨锐感觉比做了一个下午的实验还辛苦,杨山同志却有意犹未尽之感。
“我觉得自己得加练。”杨山同志郑重的道:“不管怎么样,不能因为我,让晚会掉链子了。”
杨锐哭笑不得:“就咱们那点时间,总共二三十秒都不一定有,哪里有资格让晚会掉链子。”
“整个晚会是一个整体,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是不行的,都有可能让整个晚会失色。”杨山同志明显是从某人那里听来的,现学现卖道:“我要认真学习,你也要认真学习,春节晚会是给全国人民看的,而且要播好几次,咱们爷俩得让干休所的老头们瞧瞧,咱们老杨家人,可不光是在西寨子乡横,在南湖市横,咱们在全国都横得起来。”
杨锐心道,最后一句才是您的真实想法吧。
不过,老爷子好大喜功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杨锐只能乖乖的听着,并顺势给出赞赏:“您说的对,就有一点,我稍微有点意见。”
“恩,有意见可以提嘛。”老爷子手一背,气势又起来了。
“我觉得,咱们老杨家人,就在西寨子乡横着也挺好的。”杨锐嘿嘿的给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老爷子思考了一下,郑重的“恩”了一声,道:“确实,要在全国横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咱们就在西寨子乡横好了,可惜了……”
杨山同志话没说完,只看了杨锐一眼。
杨锐小心翼翼的问:“您是指哪方面可惜?”
“你读了大学,也是怪可惜的。否则,就高中毕业进乡政府,也能继续给西寨子乡人,咱们家乡人做点好事。”这句话,杨山同志是说的真心实意的,杨锐听的是心惊胆战的。
他相信,如果自己没读大学的话,这一定是杨山同志的原计划,而且,杨山同志的原意,还真的是为了给家乡人做点好事,他本人的物质追求是很少的,不仅不会做损公肥己之事,他更是不屑与此。与之相对的,是杨山同志的精神追求是很丰富的,造福乡里什么的,毫无疑问符合他的精神追求。
“我觉得大学还是蛮好的。”杨锐也说的真心实意。
返回到学校里,杨锐在爷爷的激励下,立即投入到了热烈的学习当中去。
没有自习室,没关系,就在实验室里读书,实验室里太吵没关系,还可以回到家里再读书。
如此奋发向上的模样,让景语兰也颇为惊讶,她知道杨锐是经常做实验室到很晚的,应该也很辛苦,但是,在家里读书的场景,就比较少见了。
看着杨锐埋头做习题,一做就是四五个小时,景语兰亦是相当的受感染,特意给他买了一只6斤重的水库鱼头。
6斤重的鱼头,要用蒸馒头的大锅才炖的下,等汤全部熬成了奶白色,景语兰再去“叫醒”杨锐,道:“先来补补脑子吧,别太辛苦了。”
“这算什么辛苦。”杨锐很自然的摇头。他当年读研的时候其实也很辛苦的,只是学习不得法,外加智商不足,才失去了很多机会。
国内的大学生,很多人其实都是遇到了相同的问题。社会是不可能开辟出足量的仅仅依靠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