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人说,他也明白,很是清楚,这个女子有多可恶,她就该死,就不该活着。可到底是他曾深深爱过的,曾捧在手心里顾着护着的,妻子。
“我很好,你为什么就不懂的惜福呢?”齐成康喃喃自语的说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朦朦胧胧的月光里,齐成安站在不远处,看着往回走的弟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声叹息。他这傻弟弟啊,又憨又老实,偏偏还死心眼一根筋。
“哥,她死了。”这话就如同是个出口,话刚落音,齐成康就嚎啕大哭起来,伏在他哥的肩膀上,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家在哪里,哭的又伤心又无助。
齐成安能说什么?他沉默着,伸手轻拍着弟弟的肩膀。死了挺好,他还怕老天下雨,让这祸害活下来。
前生罪大恶极,死后也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梨树屋给了死者应有的尊者,让刘春芽入土为安,愿她来世,莫再被猪肉糊了眼,好好做人。
这事动静很大,沸沸扬扬,十里八乡的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谁也没嘀咕什么,这刘家闺女委实歹毒了些,该死啊!松树坳的刘家,自然也是知晓的,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没动静也好,省了梨树屋的事。
十月初,倪叶怡数数日子,这是狼白离开的第四天,应该快回来了吧,也不知带了多少狼回来。没下雨,粮食有点缺更别提肉,她才想到,真把狼群带了过来,这狼是肉食动物啊,该怎么填饱肚子呢?
“倪大夫。”
倪叶怡在琢磨着琐碎事,抬头望去,有点意外。“齐家兄弟。”和和气气的打着招呼。
可惜了这汉子,没遇着个好姑娘。
“倪大夫,我有个事想不明白,都说读书人最是聪明,我来问问你。”
倪叶怡心里咯噔一声响,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有什么事,咱们坐着说吧,别站在太阳底下,怪晒人的。”
她这里也没有水了,只剩下瓜果。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倪大夫,她说我很好,为什么又不惜福?”齐成康想不通这个问题。
这事啊。倪叶怡沉默了下。“大抵是不够爱你吧,在她的心里,别的事情比你更重要些。”
“爱麽……”齐成康失神的盯着地面。
茅屋里的地面,被烈阳日日晒着,也有了些许的龟裂,痕迹浅浅的,和悠南山外的田地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事儿。
齐成康在太阳底下静站了会,然后,他就离开了茅屋。
第二天,倪叶怡听到村里的媳妇子告诉她,齐家的二儿子,说要去当和尚,大清早的就往梧桐山去。梧桐山是这附近的庙宇,香火还不错,周边的村民遇着了困难,都会去庙里拜拜,还算灵验。
不过,今年庙里的香火淡了些,因着悠南山有了个倪大夫,倪大夫医术了得啊,就没有医不好的病人,求神拜佛还不如找倪大夫来的灵验,自然都往悠南山来。
都在讨论着,也不知齐成康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去当和尚。问倪叶怡,倪叶怡哪里懂,就算她是神仙,她也不是万能的。比起齐成康为什么要去当和尚,她更担心狼白。
这位大妖先生怎么还没回来呢,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或许是听到了倪叶怡的碎碎念,这日傍晚,大妖先生踏着晚霞的余晖回到了茅屋里。
一身洁白的毛发啊,还真有些闪闪发亮的意味呢。
“回来啦。”倪叶怡笑着伸手摸了把它的背,真舒服。“怎么走了这么久?”挺随意的问着。
狼白进了堂屋,躺到了竹榻里。“遇着了点事,今晚吃什么?”
“摊了点烙饼,凑和着吃吧。狼群呢?没找着?”倪叶怡暗想,不会吧,那她要怎么跟梨树屋交待。
“一会就能到。”
倪叶怡听出来了,笑的眉眼弯弯。“你先回来的是吧,初初离家,也有些想念是吧。我跟你说,刘春芽死了,你不知道刘春芽是吧,她啊……”吧啦吧啦把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齐成康今个往梧桐山去,说是要当和尚,也不能庙里收不收。”
大抵是同类的原因?她对这头狼倒是有点莫名的亲近感。短尾灰它们都太小,不懂事,没个说话的。村里的村民吧,又不知晓她的身份,交谈时总要时时注意点,不能露馅,也就只有这位大妖先生,虽沉默了点,性子倒还不错,和它说话挺好,懂的也多,偶尔还能给她解个惑。
狼白听着这话,却是眼神怪异的盯着她看。
倪叶怡被它盯着有点坐不住,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脸。“没沾脏东西吧?”
“烙饼呢?”
“在厨房里搁着呢,你想吃你自己去拿。”倪叶怡做的多。
狼白跳下竹榻,缓缓的往厨房走去。
倪叶怡看着它的身影,暗暗想着,刚刚它的眼神好奇怪,细细思量着,似乎是惊讶?
“咕咕咕咕-”主人,主人,咱们山里来了好多狼啊。在外面玩耍的短尾灰,撒着胖胖哒的短腿往堂屋里奔来。
好多狼啊,好可怕!
倪叶怡赶紧起身往外走,走到屋门前,就见密密麻麻的狼往这边跑来,这些狼可没一头是简单的,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满身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