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惊,有些羞惭,又有些无奈,如果原勋醒着,他一定听到了。
她偷偷地回头看过去,却见他把一个冷硬的背对着自己,根本连动都不动。
抿了下唇,她心里更加无法理解了。
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每天绷着个脸,根本不理自己,也不看自己,可是硬是不离开。
吃饭睡觉工作都缠着,你如果要赶,人家竟冷冷地扫你一眼,简直是瞬间从夏天被盯到了西伯利亚的感觉!
童瑶正暗自在心里这么想着,就听到背后忽然传来动静。
他一动,她整个人就冻在那里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警惕地注意着他下一步的动静。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他好像下了床,迈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门关了,里面隐约有水声。
……原来他是去如厕?
也不知道他被自己咬伤了的手好了么,如果手上的伤没有好,会不会如厕不方便?
童瑶脸上微微发烫,咬着唇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开了,他出来了。
他这个人睡觉的习惯很不好,依然是一条薄缎子睡裤,黑色睡裤配上宝蓝色缎子腰带,很随性的感觉。
只是那料子很薄,走过来的时候都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形状。
童瑶拧眉,暗恨今晚月光太明亮,怎么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呢?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他迈步走到了床边,抬腿上床。
床的另一边因为他的重量微微凹陷下去一些。
童瑶暗自腹诽,想着自己这床,自然是自己睡的,他那么沉,都要把自己的床压扁了。
正想着,他躺下来了,谁知道竟然也是面朝里。
本来她面朝里,他面朝外,谁也看不到谁,他怎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也面朝里了。
这样一来,她和他就在这张床上面对面了。
虽然看不太清楚对面那张脸吧,可是总不太舒服。
她都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他呼吸平稳,但是比她沉,在这黑暗中一下一下地传来。
她心中暗哼一声,干脆地转了下身体,继续背对着他。
她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谁知道刚转过身来,身后有什么一动,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脚踝上仿佛压上个什么。
皱眉细细感觉,仿佛是有人的腿碰到了她?
她仰脸看过去,只见原勋修长的大腿伸出来,隔着那黑缎子睡裤压在自己脚踝上了。
她往回抽自己的腿,可是他的腿多沉啊,怎么抽得回来呢?
抽了好几次,依然抽不回来,她就有些恼了:“你……你放开我。”
男人没吭声,继续闭眼睡觉。
她无奈:“原勋,你放开我。”
男人依然不言语,紧闭的唇,严肃的眉眼,看着正在进行一场十分高深的睡眠。
她真是无可奈何,只能爬起来,用自己的两手去推,试图把他推走。
她吭哧吭哧地使劲,依然无法推开。
这下子真是逼到绝路了,她咬着牙,弯腰用两手去搬。
正在使着吃奶的劲儿呢,就听到那人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抱着我的脚不放?”
这大晚上的,他突然出声,声音又是那么清冷,她自然吓了一跳。
“你——”
原来根本没睡着啊!
“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抱着我的脚做什么?”
童瑶一听,也是无奈了,他这是恶人先告状啊,分明是他压着自己,现在却说自己抱着他脚,倒好像她在觊觎他的脚似的。
“是你的脚压着我的脚了。”
他听到这话,好像有些不信,皱着眉头看过来,一看他的腿果然半压在她脚踝上。
她的脚踝半露着,纤细精致,脚踝处凸起的小小踝关节都看着十分动人,是女孩子不为人知的性感。而他的黑缎子睡裤很薄,他的腿就隔着那很薄的睡裤紧贴着她的。
他眸色转深,说出的话却是低沉冷淡:“这个床就这么大,难免你碰到我,我碰到你,我还嫌你咯到我的脚了呢。”
“你——”童瑶真不知道她该说什么,你了半天后,终于来了一句:“那你去别的房间睡啊,为什么非要和我挤。”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里睡,去哪睡?”
“这是我的房间。”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房间难道不应该是我的房间。”
“我说了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证书呢?拿来?”
“你——”
“我困了,明天还有事,早点睡吧。”
说着,原勋面无表情地继续躺下了。
童瑶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继续躺下去。
她见过冷漠阴沉的原勋,见过霸道嚣张的原勋,也见过柔情似水的原勋,可是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原勋,她真没见过。
他竟然是这种人?
难道说以前的所有都是错误印象,他就是个赖皮?
童瑶呆呆地坐了半响,夜凉如水,最后她无可奈何,也只好躺下。
幸好他现在仿佛挪动了下位置,她的腿很轻易就抽回来了。
总算自由了……
刚松了口气躺下,就听到那男人忽然出口唤了声:“童瑶。”
童瑶?
童瑶……
他以前,无论冷还是温,哪里直接这么叫她的名字啊,不都是叫瑶瑶吗?
这说明现在真是彻底生分了。
“什么事?”她没敢看他,低声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