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下肚,蹇子修倒是显得比刚刚更精神一些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在内心深处总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往上翻腾,并非怒意的火气,而是一种说不清的火。
顾轻云今日的打扮更是不一般,薄薄的纱衣也不知她冷不冷,总觉得今天的顾轻云比平日更美丽。
摇摇头,今天可不是来看美女的,还有其他事要办,这时他终于把今日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轻云姑娘,你今天托人给我带的信我已经看了,也正是因为这封信,我才大晚上地赶过来,你能再详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吗?”
刚刚给蹇子修斟完酒的顾轻云这时坐回了蹇子修的对面,盯着蹇子修的反应,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蹇子修的问话才朱唇轻启道:
“事情的大概和云儿给公子的信上差不多的,云儿选择吧这些事告诉公子,便是希望公子能够体谅云儿,公子,不知您……”
蹇子修眉头紧紧地皱着,如果是之前不知道的话,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反正只是帮忙改善一下云烟楼的经营现状,可是现在知道了内情,如果不好好斟酌的话,后果可就不同了。
“轻云姑娘,你真的是太高看我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的志向,属于典型的混吃等死的那种,我吧,自认在才学上可能有点小成就,但是,其它的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你们农家复兴缺的也并不是一个书生吧?”
顾轻云抢过话说道:
“公子,云儿知道公子的能力的,有件事还请公子谅解,云儿仔仔细细调查过公子的身世经历,之前也派人在萧府周围观察过公子的日常起居,公子平日里的一切,所做的事,云儿都知道,公子会商道,懂音律,才学也高,又能断案,见识也不凡,像公子这样的人才正是农家需要的。”
听到顾轻云说调查过自己的身世,还派人监视了自己一段时间,蹇子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一点不漏的出现在别人眼睛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蹇子修却完全没有丝毫气氛的感觉,反而顾轻云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重重地揪着他的心。
“我都还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厉害,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呢,为什么我自己不曾注意到呢?”
蹇子修撇过看着顾轻云的目光,他很奇怪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盯着顾轻云看。
“公子,所谓的人之自查不如他之眼,公子的能力,云儿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还有一件事,云儿觉得应该告诉公子。”
顾轻云也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蹇子修,然后才说道。
蹇子修疑惑地问道:
“什么事?”
顾轻云起身到桌案上拿出一份纸稿,从纸稿的颜色和痕迹看应该有好多年了。
“这份资料是云儿在农家典藏里找到的,是我们农家第三十二任侠魁的手信,云儿觉得公子可以看看。”
蹇子修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接过那份纸稿,轻轻抹了抹上面的灰尘。
“……故吾于今日接任农家第三十二任侠魁,这本不是吾之所愿,罢了,为偿故人之恩,吾便替他照料三十年农家吧,蹇氏先祖,华愧疚,自今日起,华由兵家除名……”
这份纸稿不完整,没有前言后语,只有中间这段,这段的信息量也够大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蹇子修问道。
顾轻云回答:
“农家每任侠魁如无意外的话会在位三十年,直到第三十七任侠魁继位时发生意外,为了争权上位,农家分裂成了悯农氏和神农氏两脉,侠魁之位也就此被废,距今已经一百二十年了。”
顾轻云没有告诉他到底是哪一年的事,不过照顾轻云给的消息来推算的话,那就是大概二百七十年之前左右。
大秋建立至今是两百一十四年,那么也就是在前秦王朝末年时的事了。
前秦王朝末年,这个叫蹇华的人受故友所托接任了农家第三十二任侠魁,根据纸稿上的信息,这个叫蹇华的人本来是兵家的人,兵家,对了,蹇子修之前在萧府的书房有看到过,蹇氏家族除了最开始的祖先蹇叔不知其具体学家外,后面的每一代族长都是兵家之人。
就连这个世界蹇子修那未曾谋面的父亲都是兵家的,看来蹇氏是一个兵法大家族,也难怪能坐到监军的位置,因为很多时候,监军其实比军师更重要。
“原来蹇氏祖上就和你们农家有渊源啊,不过这个好像跟我关系不大吧,毕竟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
蹇子修对着顾轻云说道,此时的他心中更是难受了,蹇子修能感觉到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上升。
顾轻云摇摇头说:
“公子,不是这样的,云儿后来特意调查过,农家第三十二任侠魁最年幼的孙儿在战乱时失踪了,那时正好是大秋取代大秦的时间,因此流离失所的人不在少数。”
“后来大秋成功推翻秦庄皇建立大秋,而蹇氏当时的族长蹇牧发妻亡故,且并未留下任何子嗣,后来蹇牧在外面带了一名孤儿回来,收养为义子,之后查明,那个孤儿正是蹇华的幼孙蹇冃。”
“公子,如果消息没错的话,蹇冃正是公子的爷爷的爷爷。”
顾轻云的一席话听得蹇子修是目瞪口呆,还有这回事?这么说来他蹇子修还真的是农家侠魁的后代了?
“轻云姑娘你该不会为了让我帮你们农家而特意编出来骗我的吧?”
蹇子修有点不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