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要好好跟姐姐的同学道歉哦。”

缪苗说完这句话,便去翻箱倒柜地去找药油了,留下缪禾和尤拉诺维奇两个人在缪禾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呵。”缪禾率先挑衅道,“怎么还有脸赖在别人家里不走?所谓的天才是指脸皮厚方面么?”

尤拉诺维奇这回面对缪禾的讥讽倒是无动于衷,他手上提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袋,闻言将袋子地上一甩。

无数只布偶从袋子里面滚了出来。

缪禾呆住了。

“给你的。”尤拉诺维奇说,“今天早上。”

尤拉诺维奇没有为自己差点揍了缪禾这件事情直接道歉,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了。

“什么?”缪禾双手抱臂鄙夷道,“拿这些垃圾来讨好我?你脑子有坑吗?”

尤拉诺维奇嗤笑出声,他日天拽地的本态终于恣意挥发出来:“哦,是吗?娘娘腔,那你在床头摆那么多垃圾做什么?和垃圾为伍睡觉么?”

缪禾立刻扑向自己的床铺,用被子把床头那几个陈旧的玩偶包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反将了一军,有点恼怒:“你那些是垃圾,这些不一样,姐送的不是‘垃圾’!”

“哼,是么。”

缪禾像是毒蛇一样吐露着信子“你就不怕我把早上的事情告诉姐姐?你不怕我把你和姐在军校里一起住的事情告诉我父母?”

“我会在你说出去之前把你打成脑瘫。”尤拉诺维奇比他更轻蔑,“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走出这扇门。”

“……”

“……”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最后缪禾败下了阵,他受不了地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话,连尤拉诺维奇也没能听清。

想起自己姐姐早上时的一脸严肃,缪禾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尤拉诺维奇说:“喂,今天早上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哼。”

缪禾心里“靠”了一声,面部的表情却松软下来。他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模仿着缪苗平时的神态软糯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装扮成姐姐的样子么?”

“别顶着那张脸用这种语气说话。”尤拉诺维奇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那你觉得姐姐应该是怎么样的?”缪禾将双手搭在了自己的锁骨上,露出了相当娇媚的神色。

“……”

“现在的我,是姐姐的另一种可能性哦。”缪禾说,“你对姐姐根本一无所知。”

“小时候的姐留着长长的头发哦,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她非常喜欢自己的头发,每次要剪头发的时候都会跟爸妈赌气很久。她当时还有收集缎带的习惯,每天都要用不同花色的缎带编发,一个月也不重样。走路的时候也是蹦蹦跳跳的,从来没有安分过。”

尤拉诺维奇没打断缪禾的自语,虽然他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和就开始跟他回忆杀,但他对缪苗往事的好奇已经压过了内心的不爽。

眼前忽然仿佛展开了一幅画面,头上用缎带系着蝴蝶结的女孩踢踏着皮鞋像小鸟一样在地上轻盈地跳来跳去,但这和他的印象实在太过相违,以致于这幅画面并不清晰明了。

“姐姐她呢,是在十岁的时候被检测出拥有‘b’级精神力的。当时一家人对是否要送姐去军事院校这件事情犹豫了很久。那大概是九年前的事情,次年阿刻戎战役爆发,因为机师数的急剧短缺,联邦的自愿性征兵变成了半强迫性,入学年龄从14岁降到了10岁……”

“当时的姐姐可是一个爱哭鬼哦,不小心磕碰桌角到都会流眼泪的那种,总是向小她三岁的我撒娇,那个时候的我比起弟弟,更像是哥哥。姐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名教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成为机师进入军部的可能性。当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去军校后,抱着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打包行李出发的时候眼睛都是肿得跟核桃一样,那个样子我永远忘不了。”

“军校的生活应该是很辛苦的吧,因为在校期间不许与家人联络,第一年姐回来的时候,我几乎没能认出她。最喜欢的头发被剪成了板寸,跟个男孩子一样,皮肤也晒黑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自那以后,姐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了……真的变成了‘姐姐’一样。”

的确难以想象缪苗像现在的缪禾一样动不动就流眼泪的样子……但是再也没有哭过?尤拉诺维奇拧起了眉,缪苗第一次驾驶空战失利的时候,可是在他面前哭唧唧了半天。

“我不喜欢这个变化。往后每天我都在期盼着自己十岁的到来,如果我也拥有进入军校的资格的话……”缪禾咬了咬嘴唇,“三年后,我终于接到了精神力检测通知,结果是‘d’,在战略意义上同等于‘无精神力’。得知这个结果的姐松了一口气,我却很失望。”

“如果姐的精神力和我对调的话,现在的她大概会像是我现在这样,留着及臀的长发,穿着白连衣裙,像是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样子就读于普通的大学,交个男朋友……哦,男朋友就算了。”缪禾瞟了尤拉诺维奇一眼,“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把他给做掉。”

尤拉诺维奇不甘示弱地回瞪:可以试试看,到底是谁先弄死谁。

“现在你看到的我,就是姐的另一种可能性哦。”缪禾重复了一遍他最先开始说出的话,“姐姐没办法选择的人生,由我来给她过,”

这狂气病态的宣言让尤拉诺维奇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甩给缪禾一脸“卧槽你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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