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先文后武的拒绝步骤
虽然一时无法从渔阳出兵,但情报收集和居中指挥却未曾中断,旗牌兵交织不断。
渔阳的军队不能动,但是要动的时候,必须立刻能动,集结战备再所难免,不但渔阳,张铁头部,博大鹿部,博小鹿部……他们同样已经接到消息,厉兵秣马,只等大王回来。不少人都在心里埋怨开了,大王怎么能在节骨眼上离开渔阳呢?虽然狄阿鸟离开,将政事有所托付,但是能够做最高决定的人没有,如果嗒嗒儿虎不是刚归国,而且只有十四岁,也许这个担子会压到他头上。
但现在,仍要请示大王的母亲。
花流霜对东夏政事已经很陌生了,就把李芷叫在身边,别人请示她,她就听李芷的,其中就包括动用不动用渔阳军队的争执。
李芷没有从坚持用兵制度出发。
如果形势恶化,争执还会加剧,到了一定程度,是必须从权的,否则赵过等人就要背负冥顽不化的过失。
她让花流霜作暗示,之所以不动用渔阳军队,是因为没有完成动员……暗示下去,借以拖延争执,当天政事堂,将阁的联名就给报了上来,是关于征调国中爵士,各州、各县、各县旗备战的。
渔阳军队仍坚持不动,正式的战争动员令也未下达,但国内备战的气氛却异常浓厚。
狄阿狗践行诺言,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狄嗒嗒儿虎,要拉着他去自己所在的县旗去玩,一起勾引姑娘,嗒嗒儿虎拗不过他的热情,就说下学之后去找他,结果还没等到放学,学校上到下午,消息就铺天盖地而来。
东夏这样的战争机器运转迅速,按照战争的惯例,官学中的本国生员也要入编,嗒嗒儿虎因为真实年龄只有十四岁,差了一岁,被要温习、操练马步战的师长给提前放了学,只得略带沮丧地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他想起狄阿狗的邀请,就和野牛儿一起去找狄阿狗。
狄阿狗已经越过准参级别,现在正在县旗做见习断事官,跟着老推事,老断事官跑来跑去办理案件,偶尔还要客串马快,去缉拿不法之徒,现在战争气氛一紧张,负责县旗的将领就从军府给赶到县旗,所有的案件立刻封存,他也一下无事可干。要说这种封闭案件,优先战争的做法,还得从东夏律上刨根源,大夏律沿袭了一些游牧习俗,战争期间,除了那些罪大恶极的匪徒,犯案有情可原的,罪不当死的匪徒,无论是在逃的,还是没有被侦破的,都可以通过主动投军入陷阵营来免罪……
所以,战争如果真打起来,战争前夕抓的罪犯全不是犯人。
与其抓起来等他们告诉你他们愿意入陷阵营,不如给他们时间准备,让他们全副武装,主动奔赴陷阵营洗白。
而且,见习断事官等于马快头目,也要作战前准备,等着编入军队。
狄阿狗怕一段时间来不了他所在的衙门,一下午都在收拾个人物品,把靴子、布巾之类的归好类,衣裳洗干净,摆在自己的舍房里。
他自幼跟着狄阿鸟奔波长大,军营出入得多,有很多军士的习惯,凡事理得整整齐齐。尽管县长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所用的化名,但对他这点极为赏识,说他有条理,有能力。
但他也有让县官厌恶他的地方。
他人挺无赖,见了姑娘走不动路,没事一天到晚围绕女学打口哨,动不动亮出自己的身份,让女学的姑娘羡慕地看着他,围着他转,夸他少年有为,而且从不把官长叮嘱他私生活的话放眼里,是屡教不改。所以连续两年,他都没得到过长官的上评,升职被搁置。
嗒嗒儿虎来找他,给问到带着几个人,赶着出门的县长。
县长一见这仪表堂堂的少年竟是朱由俭的大侄子,给他指一指方向,不忘叮嘱说:“不要跟着你叔学坏。”
嗒嗒儿虎心里偷笑,摸进去,见狄阿狗弯着腰,挽着两只袖子,在一个大铜盆里洗衣裳,赶上去屁股上勾一脚。
狄阿狗以为是自家袍泽,正要骂,一扭头见是嗒嗒儿虎,赶紧给嗒嗒儿虎倒自己的想法:“阿虎,我看上个姑娘,你说要是让你阿爸去提亲,会不会吓着他们家?你不是会画画,待会儿跟我一块,画一张,马上打仗了,我带着上战场。”
他挥舞自己的东夏布做的衣裳,拧干水,两眼放光,好像嗒嗒儿虎和野牛儿成了他追逐女孩的工具一样。
衣裳洗完,他喊了个关系好的同袍,带着嗒嗒儿虎就走。
他这个同袍比他年龄大好几岁,跟个黑塔一样,都已经成了亲,孩子都好几岁了,却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时不时还要帮狄阿狗给姑娘递情书。
几人一路直奔女学。
翻上墙头,底下是要排练舞蹈的大片少女。
也许是知道战争要来,排练舞蹈义演,也许是赶巧了,四个青少年上了墙头,底下顿时乱吵吵一团。
狄阿狗一看女学的师长也在,跳下来主动到跟前,喊道:“嬷嬷。我给你们带来个画师……画的画卖过一千贯。前一段时间,听说你们女学想请个画师作画?我终于帮着你们把这件事办好了。”
一出场,他就把嗒嗒儿虎出卖了。
师长似乎在回忆学堂里的其它师长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狄阿狗已经开始与一片女学生打招呼。
最终,他眼睛落到一个穿着白色连体裙的少女身上,笑眯眯地看着。
嗒嗒儿虎在学堂也是招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