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在进兵道路狭窄,西楚军的准备还相当充足,进攻西楚军右门的汉军突击队也很快就和中门战场一样,被西楚军拖入了僵持对耗,同样没能取得突破。而汉军投石机队也陷入了越急运气越烂的怪圈,接连投出了好几十块巨石,都楞是没能砸中西楚军的左门,死活打不开新的进兵道路,天色还逐渐开始发黑,眼看就要入夜,交战双方的军队也逐渐点起火把。
见此情景,在营中高地指挥作战的曹咎当然是心中暗喜,不断感谢苍天保佑,为自己分担了巨大压力。在营外高地上作战的项康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开始着急,暗道:“我的运气不会有那么烂吧,如果天黑了还砸不开西楚贼军的左门,光靠两条进兵道路,这场仗的难度就大了。”
“蠢货!滚一边去!让我来!”
更急的还是当年的侍岭亭铁匠铺小学徒杨不,见死活砸不开西楚军左门,杨不干脆亲自上前,推开了一辆刚装上石弹的汉军炮手,亲自调整射高,又冲到车后抢过斧头,对着拉着投瓢的绳子奋力砍下,双眼通红的大吼道:“中啊!”
奇迹出现,眼看天色就要全黑了,杨不亲手投出的这一发石弹飞出后,竟然恰好砸中了西楚军的左门上端,从上到下直接把西楚军的左门砸碎,营门大开间,汉军将士再次欢声大起,西楚军将士绝望惨叫,已经整整三天两夜没有休息的杨不则是哈哈大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四脚张开朝天躺下,继而竟然在人喊马嘶的战场上呼呼大睡过去。
“杀啊!”
蓄势已久汉军的第三支突击队呐喊冲锋,犹如潮水洪流一般冲向西楚军左门,营内高地上的曹咎却是气得拔剑掷地,狂吼道:“传令全军,死守营门!不管是谁,擅自后退一步者,立即处死!”
西楚军大营南侧的三道营门都被汉军投石机队砸开,汉军的战术选择顿时就多了许多,项康赶紧起身冲到高地边缘努力张望,寻找自军的主攻方向,同时汉军的投石机队也可以腾出手来,用剩下的石弹猛轰西楚军营内和营垒,尽最大力量为攻坚步兵分担压力,而且只要一旦砸准,马上就能为排列着密集队列的西楚军将士造成巨大伤亡。
最后,汉军突击队依然还是在敌营的中门取得了进展,靠着不懈的努力,在付出了相当不小的代价后,汉军突击队先是夺占了敌营中门两侧的垒墙高地,居高临下用西楚军此前准备的石头灰瓶乱砸门后敌人,冲击营门的汉军将士乘机发力,硬是用撞木顶开了一辆西楚军的塞门刀车,其他的汉军将士也乘机冲上,对着其他塞门刀车背后的敌人凶狠砍杀,继而又把一辆塞门刀车前端向地的掀翻,终于打开了一条进营道路,被挡住道路的汉军将士欢呼着冲入营内,西楚军无奈,只能是赶紧迎上,以密集队列阻拦汉军前进。
从火把的混乱和喊杀声判断出中门有机可乘,项康再不敢浪费时间,马上派人命令张仲率军冲击敌营中门,又早早就安排龙且率领后军跟上,准备配合汉军重甲兵冲入敌营。
收到命令,汉军猛将张仲同样不敢犹豫,赶紧带着五百名装备钢盔钢甲的汉军重甲兵步行上前,正面冲击西楚军的南营中门,桥梁上的汉军突击队士卒也很聪明,赶紧尽量让出道路让重甲兵上前,同时蚁附进攻的汉军将士也吼叫着再度加强攻势,全力冲击西楚军的垒上阵地,与墙垒上的西楚军士卒厮杀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终于,越过了拥挤的人群后,行动缓慢的汉军重甲兵还是冲到了西楚军的大营门前,硬生生的强冲入营,也马上就被密集的西楚军人群拦住,长矛剑戈也象狂风暴雨一般刺来,汉军重甲兵却毫不惊慌,根本就不理会敌人的攻击,举起钢刀就是猛砍,挺起钢枪就是乱捅,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结果自不用说,西楚军将士普遍装备的青铜武器,当然很难对全部身穿钢铁盔甲的汉军重甲兵造成什么伤害,即便刺中了胸腹要害,溅起了串串火星,也绝对没有办法洞穿汉军重甲兵的钢铁盔甲。而相反的是,汉军重甲兵砍出的每一刀,都能轻松砍掉西楚军士卒的手臂,劈碎西楚军士卒的骨骼脖颈,捅出的每一枪,也能直接洞穿西楚军士卒身上的简陋皮甲,给西楚军士卒造成致命伤害,也把对面的敌人接二连三的砍倒捅翻,不断前进夺取营内空间。
“是汉贼的铁甲兵!杀不死的铁甲兵!”
类似的喊叫声早就在西楚军人群中此起彼伏,也更进一步动摇了西楚军将士的军心士气,本来就因为饮水中毒和营门被直接砸开而士气大挫,又碰上了在荥阳大战时就让人闻名胆寒的汉军重甲兵,西楚军将士当然是更为慌乱,即便有督战队在后面抡斧砍人,也仍然有许多的西楚军将士在不断后退,汉军重甲兵乘机步步进逼,夺取越来越大的营内空间。
再当张仲率领的五百汉军重甲兵全部冲入敌营后,西楚军也就彻底没有了夺回中门阵地的任何希望,集群而战的汉军重甲兵就好象一群人形坦克,在西楚军营内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把西楚军步兵杀得鬼哭狼嚎,逃散不断,后面的汉军突击队也乘机蜂拥入营,帮着汉军重甲兵夺取了更多的营内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