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西楚军将士也有在奋勇抵抗,即便汉军将士已经全面攻破了西楚军大营的南三门,冲进了西楚军营内到处杀人放火,西楚军最轻也是外营不保,可是桓楚、终公和项悍等西楚军大将依然没有放弃,仍然还在率领着军队死守各自的营地,没有那怕一个千人长以上级别的将领逃跑或者投降,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对项羽的耿耿忠心。
很可惜,大将虽然得力,但是他们麾下的士卒却不够争气,几次超大规模的新兵征调下来,西楚军队伍里的新兵数量早已超过了有经验的老卒,战斗力也早就比不上当初征讨齐地时的西楚军队,很多人惟一的作战经历就是在荥阳时硬碰汉军坚营,没有得到多少的实在历练,这样的军队在打顺风仗时倒是问题不大,可是一旦处于逆境下风,所有的弱点都会无限放大。
激战中,老兵占比要高得多的汉军将士紧随各自队伍的旗帜,始终保持较为完善的编制集群作战,西楚军士卒却是乱成一团,很多士兵慌张得连各自所属的军队在那里都找不到,就象没头苍蝇一样在自军营中到处乱跑乱窜,被汉军将士以整击散,轻易消灭,再加上西楚军营内又是到处火起,到处都是人喊马嘶,西楚军将士更是乱成一团,喧哗震天。
混乱中,无数过于胆怯的西楚军士兵你推我搡,大呼小叫,或是那里自家的人多就往那里跑,或是看到那里比较黑暗那里人少就往那里逃,还有许多人直接逃出了西楚军营地,借着夜色掩护逃往大营远处,夺路而逃进踩灭营火,推翻辎重车辆,扯倒营帐,乃至胡乱丢弃火把,自行点燃自家的军帐辎重,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还开始出现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的情况。
更糟糕的是,更多的西楚军败兵还试图直接逃进中军营地逃命,为了进入目前还比较安全的中军营地,很多的西楚军败兵直接翻越栅栏,甚至试图直接推倒栅栏,顾前不顾后的只是汹涌冲击自家中军营地,逼得曹咎的直属军队只能是对着自家士兵放箭抡刀,武力驱逐惊慌失措的自家士兵。
汉军依然还在源源不绝的冲进西楚军营地,龙且才刚率军进营,汉军另一名猛将丁疾也马上带着上万汉军将士跟上,以自己的旗帜为指挥,带着汉军将士直冲西楚军左营,而再接着,少帅军老人出身的汉军战将充峻和曾极也各领一军入营,携手冲击西楚军的右营,更加扩大了西楚军营内的战斗规模,也给西楚军营内制造了更多的混乱。
汉军的重点进攻目标,当然还是西楚军指挥部和屯粮地所在的中军营地,汉军的步战王牌重甲兵一马当先,直接冲击西楚军的中军营门,曹咎的直属军队拼死抵抗,曹咎本人也亲临第一线指挥督战,靠着栅栏和辎重车辆组成的防线负隅顽抗,也一度暂时挡住了汉军的猛烈冲击。
可是没用,单薄的木质栅栏防线注定不如营垒那么坚固,狡猾的汉军队伍又不断驱逐西楚军败兵为免费先锋,逼着西楚军败兵冲击自家防线,慌不择路的西楚军败兵为了活命,也不断推挤中军营地的栅栏,还硬生生的在栅栏防线冲出了一个缺口,结果许多的西楚军败兵倒是成功的逃进了中军营地,汉军将士也乘机尾随入营,成功粉碎了曹咎死守中军营地的美梦。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算是条汉子的曹咎依然没有半点的动摇,仍然还在带着他的亲兵拼死抵抗,可是这么做却注定无用,被突破的缺口一直都在不断扩大,冲进中军营地的汉军将士也是越来越多,把他的直属军队打得是节节败退,杀得是死伤惨重,最后不得不主动放弃栅栏防线,退入中军营内巷战。
夺得了更多的营内空间后,另一名汉军大将钟离昧也亲自率军入营,还照样是尾随前军直接攻打西楚军的中军营地,曹咎直属军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最后干脆被压缩到了中军大帐的附近,还很快就被汉军将士三面夹击,随时都有被彻底合围的危险。
很多忠心耿耿的亲兵都流着眼泪恳求曹咎下令撤退,濮阳城内的守军见势不妙,也早早就做好了打开城门接应自家败兵入城的准备,守将成祈还派人来与曹咎联系,请曹咎尽快撤回城内主持大局,可曹咎也咬紧了牙关坚决摇头,大声说道:“大王,把军队留给了本帅,本帅如果丢下军队独自回城,将来那里还有颜面去见我们大王?”
“大司马,那也不能让我们的军队留在城外白白送死!”蒯彻进言道:“乘着现在还有机会,应该把我们的军队尽量撤回濮阳城里,留下足够的军队守城,这样我们才有希望继续牵制住汉贼军队,坚持到我们大王回师来救!”
犹豫了一下,又飞快看了看自军营内的情况,见自军前营和东西两营都是杀声震天,到处都是火把缭乱,只有后营勉强还算太平,曹咎抿了抿了嘴,向蒯彻吩咐道:“那你去后营,给守后营的萧公角传令,叫他立即带着军队撤进濮阳城里,你也和他一起回城。”
蒯彻的鼻子一酸,破天荒的向曹咎由衷拱手行礼,另一边的司马卬则心中大急,忙问道:“大司马,那小王呢?”
“你也去吧。”曹咎头也不扭的回答,又大吼道:“所有人,向本帅的帅旗靠拢,死守本帅的帅旗,让我们的将士都知道,本帅现在还在大营里,给我们的后军转移争取时间。”
蒯彻含泪而去,司马卬也迫不及待的拉着李左车跟上,曹咎的亲兵则依照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