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戴安娜的脑子里已经被放空了,她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弄明白。
“故事里天堂岛的真正主人究竟是谁?”戴安娜其实已经从故事的梗概与母亲和‘湖神’被母亲的称谓中‘火神’的名字猜到了答案。
但戴安娜依然选择让母亲来说出这个让她崩溃的答案...
“是我...”不是希波吕忒的回答,而是来自火神的愧疚,他还清了欠下希波吕忒与帕尔休斯的因果,但他欠戴安娜的似乎已经还不清了。
击杀另一个世界戴安娜的因果似乎已经随着当初赋予了这个戴安娜生命神力之后划上句号;但随着火神送与了戴安娜生命神力的举动却又结下了新一轮因果。
她现在就像是她的女儿一样,他们没有直接的血脉上的联系,却在神力上一脉相承,戴安娜体内流转的不再是宙斯的雷霆权柄,而是属于生命的浩瀚与伟大...
“不!”戴安娜的内心崩溃了,不过十三四岁外貌的少女还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来自心灵与现实的双重压力,戴安娜感到了自己的一生所受到的欺骗...
她疯了似得逃走了;现在的戴安娜终究还不是那个敢于站出来自己承担责任与一切的女神,她还只是一个还在成长中的少女,她还没有后世的承担与坚强。
“戴安娜!”
“丫头!”
两声呼唤,前者来自希波吕忒,后者来自火神;来自长辈的称谓,希波吕忒将戴安娜视作己有,她是她的一切;而火神却向一个有愧于女儿的父亲,他的内心同样很受煎熬。
这无力的呼喊几乎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当天际已经渐渐吐露鱼肚白时,清晨开始逐渐将黑夜覆盖。
但早晨的阳光却怎么也温暖不起已经被伤透了的人的心,而在这朝阳下的丝丝寒意也令人感到了刺骨的冰冷...
“你......”希波吕忒回过头不知道该怎样说些什么,她与火神的因果已经清算,但戴安娜与火神的因果却才刚刚开始。
女王陛下匆匆捡起了戴安娜丢在地上的火神剑跑了出去,她紧跟在自己女儿的身后试图追上去...
......
此刻,狩猎森林的生命湖畔只剩下了失落的火神独自一人伤神。
久别重逢的喜悦随着戴安娜最后的幻灭而烟消云散,三年的想念一朝散尽,火神原以为自己或许将在生命中多出一个需要在乎的家人,但现在看来或许自己已经在一开始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的内心开始从温暖的火焰便的冰冷,原本燃起的一颗名叫‘亲情’的信念,在‘谎言’的冷水与‘真相’的寒冰下被浇灭。
哪怕作为火焰的神祗,火神此刻的内心也是冰凉的,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淡漠,一股来自生命的漠视令他缓缓朝生命湖泊中走去。
原本深秋末季的气候仿佛随着火神情绪的低落而在天堂岛上初显它的凉意,萧瑟的氛围开始将大地渲染。
生机勃勃的狩猎葱岭上铺上了金黄的外衣,树叶凋零万物沉寂,仿佛生命的轮回期中进入休眠的寂静已经从此刻开始
...
“我是谁?......我从何处来?......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无数唯心的疑惑充斥在火神的脑海之中,过去记忆里的点点滴滴都化作对生命的探索,火神将全部的意识陷入了对生命神力的进化之中。
这是一种神性的大爆,同时也是没有意义的病态升华;火神对过往的诸多回忆都开始被封存,原本绽放在记忆深处的温暖与渴望都布满了冰霜与冷漠。
好似被冰封的种子,哪怕它已经存在着顽强的生命力,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它已经没有了生存的余地。
火神开始逐渐将自己的一切所遗忘,他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自己的执念,忘记了自己的追求,忘记了自己的所爱与所渴望的想要的一切...
“生命从何起又归于何处?我存在的意义有是什么?谁能回答我?......”
渐渐的,火神的意识开始慢慢向整个自然靠拢,来自生命的疑惑令他稳固的意识开始陷入溃散之中。
哪怕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火神仍然是不死的,但当他的意识被彻底融入整个世界之中后,他将成为这个世界;而在这同时他也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存在了...
没有了对‘我’这个概念的认知,也没有了对生命最基础应急反应的变化,火神的所有力量开始出现病态式的增长,他成了从本能上给予整个天堂岛能量供给的来源,而不再是一个有着自己的傲慢与更多情绪的神祗。
他踏上了与当初的大地之母一样的同化于自然的路,成为地球乃至宇宙中大意识的一部分,而失去了自我...
......
冬去春来几度轮回。
又复几年之后,当凡界的小孩已经成长成了新一番成人之后,天堂岛上却依旧还是那样的青春靓丽。
故人依旧,而喧嚣依旧...
大草原操练场上。
‘砰!’
箭矢脱离长弓的爆声,一道道由整装带甲的亚马逊女战士所构成的封锁线屹立在操练场的主道上。
最前方的战团内十几位女战士正围攻着同一个‘敌人’。
她们的敌人同样也是一位女性,一个与其余所有亚马逊女战士的气质完全不同的女性,她有着黑色的长与黑色瞳孔。
黄色的皮肤与比更多女战士们更为高挑的身材,还有更为性感的曲线与更具有爆力的肌肉。
集美丽与魅力与一身同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