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你们的伯父已经死了,你们俩马上就会阔起来啦。你们哥儿俩当然会是他遗嘱上的主要受益人。”
熊大笑了:“你是在指控我们之中一个为了想得到遗嘱而把他杀死了。对不对?”
“熊德有很大的家底。”王朝指出来,语气依然相当温和,“现在你们会有足够的钱,要买多少匹马。买什么东西都行了。”
熊大的声调也挺温和:“反正有人能给我作证。你们说有人看见案发后我们中有一个进离了现场,那你想必是要指控熊二啦?”
“还没有。我还要听听熊二自己怎么说。”王朝的目光转向另外一个侄子。那个小伙子坐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
“你想听什么?”他问道,声调跟他兄弟的完全一样,真叫人不可思议。
“你要是也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就请说说。”王朝向他提出来。“命案发生时,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前,你当时在何处?铁匠铺吗?”
熊二咧嘴一笑。“这我恐怕没法承认,”他说,“尽管我巴望能够那样,可是铁匠想必不肯帮这个忙。对,正像熊二说的那样,我是在修配厂碰上他的。我们哥儿俩同时到达那里,只在那儿呆了一会儿。我承认我们是在午时到达那里的。”
“从这里到铁匠铺只消走几息的路就到了”
“对。”
“那我再问一遍,熊二。午正半你到底在哪儿?”
“我啊,在客栈。”熊二说,“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问店小二。”
这可真把王朝搞糊涂了:“你是说你们俩都在客栈?”
“不对,”熊二坚决的说,“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
“可你的兄弟说他也在……”。
熊二咧嘴一笑。像是在开一个神秘的玩笑。道:“我又不是我兄弟的保护人,”
他答道,“所以我不想替他说话。至于我本人嘛,当时确确实实在客栈。”
王朝坐在那儿沉思,瞧了瞧兄弟俩。那两张脸长得别提多么相像了,都显出一种清白无辜的神情“如此说来,”他最后说,“你们俩提供了同一个证人,对不对?”
“像是这么回事?”熊大答道。
“可是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在撒谎。”王朝推理道。
“那可不是我。”熊大说。
“那可不是我。”熊二说。两人如此大胆放肆,终于叫王朝沉不住气了。他越思索越感到气愤。
“我明白了。”他告诉他俩。
“明白啥啊?”
王朝在包黑子身边呆久了。自然也会一些破案的技巧,于是道:
“这只是推理,可能在细节上还得推敲。不过你们这项阴谋已经露了馅。这全倚仗着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两人谁也没吭声,谁也没显得惴揣不安。王朝接着说:“首先你们俩都赞成杀死你们的伯父。当然是为了图财害命。但是你们策划这项阴谋时也意识到要冒很大的风险。所以就像所有蓄意谋杀犯那样。尽量设法消除或减少这种风险。你们考虑到会遇到不少麻烦,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明白首先受到怀疑的就是你们兄弟俩,因为你们俩确实有这种嫌疑。你们正确估计到,破案总是首先要找出谋杀动机。你们面对这一问题,知道自己准会受到怀疑。于是你们就想方设法杀了人而同时又可以证明自己并不在犯罪现场。我说得对不对?”
其中之一—王朝已经闹不清他俩谁是谁了——熊大耸耸肩说:“这是你自己编造的故事,差爷。”
“好吧,那我接着往下说。你们决定干这项勾当,便用最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把你们的伯父杀死了。因为你们反正总要受到怀疑,所以你们就豁出去了。可是有人看见了你们其中一人仓皇逃跑。你们甚至连这一点也早有准备,因此另一人在谋杀发生时呆在客栈里,好提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现在就得证明你们俩其中一人当时到底在何处。干得真鬼!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如果没法证明你们俩谁作的案,因为只有一个人是凶手,那就不能随意定你们的罪?尽管有一位见证人,但不能判断出你们两人到底谁是杀人凶手?”